她看着直直站在车厢中间的顾怀，“为什么要坐摩天轮？”

“因为你说过你来游乐园一定要做的事就是坐摩天轮。”

“为什么要带我来游乐园？”

“因为你说你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游乐园。”

“为什么能把电影里的台词背得那么熟？”

“我去看了试映，回来之后搜了一下那些台词。”

“为什么要学做饭？”

“因为没有你给我做饭了。”

“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顾怀顿住了，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来找她的原因太多，想说的太多，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说哪一条。

郁珵低下头笑了一下，复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顾怀，“顾怀，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摩天轮我可以自己坐，游乐园我可以自己来，饭我可以自己做，电影我可以自己看。”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这些事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记得三年前，我走的前一天，我问你能不能陪我来一次游乐园。你答应了，可是你没有来。我等到快闭园的时候，自己跑进来坐了摩天轮。那个时候我就想通了——”

“顾怀，你不欠我的。”

“你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也没有逼我做过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更何况，非要算清楚的话，还是我欠你的，那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说这些不是埋怨你，真的。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你也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来补偿我或者是什么别的。我一直在跟你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当初你帮了我，我现在帮你，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们还是互相离对方的生活远一点吧。”

嗡嗡嗡。

嗡嗡嗡。

突然响起的手机振动声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顾怀本来想按掉，但看到来电显示，按下去的手停住了。

“你需要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不用在意我。”郁珵看出了顾怀的犹豫，出声示意。

顾怀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了？”

“什么？运行出问题了？”

“后端程序员呢？”

“投资人呢？”

“什么？你马上联系他！”

“我立刻回去。”

挂了电话的顾怀脸上平常那副运筹帷幄的表情褪去，只剩下紧锁的眉头。

看来他也在很努力地工作啊，怪不得有时候自己回家都看不见他，不过到底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投资人那边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赶过去和他见面。”顾怀表情有点抱歉，“对不起啊。”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郁珵摸着下巴点点头，“这样子才像你嘛。等会我们先去你那儿，然后我再自己开车回去。”

“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这里车本来就不好打，而且你事情又很着急。”郁珵摆摆手，“我又不急这么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