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黎轻垂下眸,捂着唇说不出话来。
为了尽力缩短破除结界的时间,他强行透支灵力,加快速度,致使气血逆行,体内筋脉破裂,这会儿却是连简单的调息都做不到。
花容红着眼眶将看起来异常虚弱的人轻揽在怀中,一手探上他手腕,一丝红色灵力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至燧黎身体中。
只不过刚刚进去,积在眼眶中的一滴泪珠便猛然掉落下来,砸在燧黎的脸上。
燧黎抬了抬手,想要替她擦泪,手却抬到半空中又猛然滑落,只能无奈地哑声安慰她道:“别哭,你一哭,我更疼了。”
花容闻言,抬手擦掉了眼泪,想要开口骂他,却又舍不得。
这人身上的筋脉都快断的差不多了,居然还像没事人一样返回来找她,难道他就真的不知道疼吗!
花容心里憋着气,不过看见燧黎苍白的脸色,她就是有再多的气都化成了心疼。
用衣袖轻柔地替他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花容抿了抿唇,缓缓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凑到他唇边。
燧黎见凑到他唇边的手,愣了愣,而后偏开了头,缓缓道:“容儿,我……”
“不许拒绝!”话未说完便猛地被花容打断。
花容看着他的眼睛,颇为认真道:“这里是秘境,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们,你要是倒下了,就没有人保护我了。你知道的,我这么弱,若是没有你的保护,说不定会死在哪里!”
“咳……不许胡说!”燧黎轻咳一声,面色严峻地看着她。
花容笑了笑,继续道:“所以,你要是不想我有事,还是乖乖吸吧,反正一些血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
言罢,花容见燧黎面上还有些许犹豫,当下收回手腕,凑到自己唇边,还不待燧黎反应,便猛然合齿咬下。
破肉见血只在一瞬间,花容却难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咬开自己的手腕之后,便又把手凑到了燧黎唇边,血腥之味便顷刻间传入燧黎的口鼻。
看着被她自己咬出的伤口,燧黎眼中泛起一抹心疼,而后却是不再犹豫地轻轻吻住她的手腕,在将沁出的鲜血吻尽后,才缓缓吮/吸起来。
容儿说的对,他不能倒下,不能。燧黎闭上了眼,一只手紧握成拳,青筋毕现,吮/吸的动作却十足温柔。
见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之后,花容总算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人就再也不肯用她的血疗伤,把她这个大宝贝变的与废物无异。
如今,花容却是不会再“放纵”他了,就算是花言巧语,她也得让他喝她的血,怎么说她也算他的一个金手指吧!既然是金手指那就得利用起来。
心里这般想着,花容眼中的神色也越发坚定,暗自决定不管他以后如何拒绝她,她都不能屈服!
香甜的血液缓缓流入燧黎体内,迅速发挥作用,将他受伤的筋脉一根一根重新连了起来。
燧黎仔细感受着体内的状况,差不多时便松开了花容的手,灵力拂过她伤口,又轻柔地替她拉下衣袖道:“可有觉得不舒服?”
咦!这么快?花容愣愣地收回手,有些不信道:“你不用顾忌我,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吸这么少,怎么够治好你的伤?”
燧黎有了力气,直起身,重新反客为主搂过她,笑道:“容儿一滴血便可令妖物化形,我饮了这么多要是还不好,那岂不是药石无效?”
“额……这倒也是。”花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花容刚想伸手再探探他体内状况,四周却猛然袭来一股冰寒之气。
两人皆有所感,同时抬头,便见就这一会儿时间,先会儿那无边无际的黄沙早已消失不见,周围不知何时竟已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这是……”花容望着眼前骤然转换之景,愣愣出声道。
燧黎将人搂紧了些,还未看出所以然,变故突生。
原是离他们不远处的雪地中,骤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冰缝,地底颤动间,一座三人高的石碑缓缓聪地底冒出。
花容从燧黎怀里转身,怔怔地看着那露出全貌之后便矗立在原地,岿然不动的石碑。
盯着看了半响,花容倏而抿唇道:“上面的字……我不认识。”
原本面色还有些严肃的燧黎闻言,顿时失笑,垂眸低声'道:“容儿要是认识这个字,我倒是要奇怪了。”
“这么说来你认识这个字了?”花容眨了眨眼,领会了他眼外之意。
燧黎看着那石碑上的文字,点了点头道:“我的确认识,这字……乃是仙梵文。”
仙梵文?花容没听过,遂问道:“那这上面写的什么?”
燧黎仔细地将石碑上的字浏览了一遍,正要解释与花容听,他们所在的这一块地方却突然间又开始猛烈地颤动起来,且身下之地俨然有像那石碑出现之地一样有裂开之势。
燧黎反应迅速,动作凌厉地抱起花容便跃了出去,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果不其然那块地方便骤然裂开一道深渊,且还有持续扩大的趋势。
抱着人急速后退,待到那深渊裂至一丈宽踩缓缓停住。
地底停止颤动的时候,那深渊之中陡然升起一道无色屏障,迅速蔓延出去,将雪原分格成两个世界。
花容让燧黎把她放下,待站稳身体后再向他们刚刚所处之地看去,却又看见更加惊人的一幕。
只因除了他们就空无一人的雪原之上,竟又凭空出现了两人,而这两人赫然就是幻灭之森后便失去踪迹的潇清风和慕雪樱!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