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然上前接过顾念,将他揽在怀里。
“穿心”之中飘出的怨气徘徊在院子里,邪障残留,侵蚀人的肺腑,引得众人又是咳嗽又是头晕。我将眼神从千秋雪身上移开,摆上琴,抚琴驱散怨气。
千秋雪倚在一旁,研究那被莲然斩破的阵法,嘴角微微扬起。
“少宗主,今日多亏你了。”赫兰王子擦了擦冷汗,干笑道,“隗罗守护这院子多年,一直以来都是采取镇压之法,原以为安安稳稳没什么事的,没想到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还好被你破了。”虽然破除邪祟的人是千秋雪,但在赫兰王子眼里,他的名字不值得一提。
莲然冷着脸,没有理会他。他怀里拥着顾念,眼神平静如深海之水。
经半盏茶的功夫,残留的怨气被琴音驱散,赫兰王子也屁颠屁颠朝我道了谢,留我三人在王宫过夜,客气至极,周到至极,但这份客气实在来得太迟。
雪域王宫的夜似乎永不漆黑,蓝的纯净而阳刚,即便在清冷的高原,与黑暗为伴,也不会堕入深渊。
“哥,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长怀哥。”
白色窗台下,莲然静静地注视着昏迷不醒的长怀。
“不用。”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我有点战战兢兢,折了长怀哥,别说莲然,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嗯。”莲然淡淡地应道。
“我实在没想到,赫兰竟然把长怀哥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简直是气死我了,他一方面向长怀哥表示爱慕,一方面又对他施加毒手,求而不得也不该如此狠心啊,实在是太过分了!”想到这个,我恨得牙痒痒。
莲然偏过头看着我,“???”
“你不知道吗?赫兰那孙子肯定是看上长怀哥了,强行将他留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非要让长怀哥从了他,我跟千秋雪都听到了,真是气死人。”我继续煽风点火,夸大其词,以打动莲然那铁石般的心肠。
“千秋雪是谁?”莲然忽然道,“今天那小子?”
我:“……”是你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