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儿不敢再说话,仍然跪在地上,却把无助的目光转向正在一旁沉思不语的杜娟。
杜娟收到信息,接道:“师傅,弟子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骆玉凝皱眉不语,想了想道:“是吗,说下去……”
杜娟继续说道:“师傅你看,安逸侯虽然说与我们结盟了,但是并没有给予我们任何的任务,而且,他新成立的五大分堂,前面四堂的堂主赵雷,袁奉真,郭剑鸿,轩辕风雨四人皆不是我们的人,而第五堂玉女堂也与我们无关,我想,这安逸侯明显在防着我们。”
骆玉凝颔首道:“嗯,娟儿说得也有道理,然后呢?”
杜娟道:“这一次,安逸侯突然摆下这么一出,声称要同大师姐婚嫁,我想,这可能是一个潜在的讯号,弟子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安逸侯如此安排,就一定有其它更为深刻的用意,只是暂时让别人难以明白罢了。”
骆玉凝想到杜娟说是一件好事,问道:“哦,那这好事又从何而来?”
杜娟沉声道:“师傅,您现正在气头上,若是能暂息怒意,便会知道,其实对于我们飘香岛来说便是好事了,师傅你看,这安逸侯与我们飘香岛结成了亲家,而他父亲病重,师傅便成了至高无上的长辈,完全可以指派他做些什么,并且,这儿女亲家一结,我们的关系便牢靠得多了。”
骆玉凝略为平息了心中怒意,和声接道:“娟儿说得好,细想之下,也有些道理,刚才是为师错哩,乐儿起来吧。”
杜娟见常乐儿没有反应,悄悄拉了她的衣袖道:“大师姐,师傅叫你起来了。”
骆玉凝吩咐道:“这样吧,乐儿从今天起便一直跟随在为师身边,为师要将碎玉神功传授与你。”
常乐儿起身,恭敬的道:“是,师傅,乐儿必不负师傅所望,早日学成碎玉功。”
骆玉凝转头看向杜娟,道:“嗯,娟儿,你今后便代理我们门派之事,这三天同安逸侯一方多多相处,传达为师的善意,去吧。”
杜娟躬身道:“是,弟子去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至,这一天,到了四月十五,正是安逸侯同常乐儿成亲的日子。
前来观礼的各大门派,大多是派了大弟子代掌门前来,理由不一而论。
掌门亲自前来的只有三派,一为飘香岛主骆玉凝,她是常乐儿的师傅,当然要亲自在场,另外两位却是释道二老。
南道同北佛联袂而至,算是给足了安逸侯面子,反而是最近的住在侯府东厢的云霄宫主叶飞扬没有到场。
听飞扬不想见到骆玉凝,这在骆玉凝和安逸侯一方的高层却是早就知道的,他们因为五十年前有段风流债,是以双方都尽量避而不见。
婚宴的现场颇为隆重,这在布衣侯刚刚国葬之后,接着举办如此喜庆的婚礼,确实举世皆惊。
双方长辈,孔母婉莹和骆玉凝一黑一白,同样的风华绝代,姿色丝毫不逊于新娘常乐儿。
前院共铺设了一百零八桌,总计到来的客人达八百八十八人。
席上觥筹交错,不论男女老少皆喝了不少,有的甚至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再不走了。
是夜,孔母婉莹睡不着,悄悄走到前院,那里趴着的人已经被安置妥当,空下来的桌凳已经摆放整齐,婉莹走了过来,然后寻个凳子坐下。
婉莹想着心事,她知道新郎不是他儿子,而且被人代替了的,知子莫若母,她当然知道安逸侯必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婉莹竟逐渐的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