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脸色这时已黑,耳根甚至有点发热,他勉强道:“姐儿遇到的那人是我家公子。”
“哦。”张瑛似乎没听清一般点了下头,随即反应过来,瞪大双眸:“钱管家,是我听错了?那般嚣张跋扈、不知礼数之人竟是贵府公子?!”
钱朝看着张瑛那夸张的表情,顿时知晓为何老爷说这姐儿怕是不好对付的话的意思,艰难的咽下涌起的怒气,干笑着:“姐儿未听错。那日公子饮了不少酒,举止张狂了些,回到府上后,被老爷教训了一顿。”接着话头一转,说:“老爷知晓公子冒犯了姐儿,便让小的来向姐儿赔礼,但这些日子府中事多,这拖着拖着,便到了今日。”
张瑛收起脸上惊讶的神色,把玩着手腕上的玉环,笑说:“原是如此啊。”
“正是。”钱朝见张瑛这样子,心里也知她定是知道唐廷是唐家公子,却还下了狠手教训,这胆子不可谓不大,最后还得让他们来赔礼赔罪,这心思也是敏捷得很。
他也听了不少传言,这会才真正体会到这姐儿是怎般智多近妖的。
钱朝心思转了转,拍拍手,说:“这礼是老爷亲选,也不知姐儿是否喜欢。”话音一落,外头唐家四五个小厮就捧着盒子进来。
其中一个小厮,朝何管家递上礼单。
何管家接过后,看了眼就收了起来。
张瑛笑道:“唐家老爷真是客气,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且还......”说到此处她还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了贵府公子一顿,还望唐老爷、唐五公子不要介意才是,毕竟,我才到此地不久,人也不大认得。”
“姐儿且放心。”钱朝脸上笑意更浓了,“曹大人和老爷都说姐儿初到此地,人都没认全,又是公子张狂在先,这事还真怪不得姐儿,反而公子失了礼数,要向姐儿赔罪,怎能对姐儿说了那般话呢?”这话说完,他就看了看张瑛的脸色。
当他提到曹大人的时候,张瑛心里也已猜到什么,心里满是怒火,可她脸上不显,依旧笑着,但不接话。
见此,钱朝便接着说:“这对姐儿的名声不好,小的来前,老爷还特意交代,若是姐儿愿意,夫人会请了媒婆上门来。”
这么一段话说下来,别说何管家了,就在后头听着的无涂都气得,硬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扇子,心里同时浮起一句话来:真是欺人太甚!
“钱管家慎言!”何管家怒斥,“姐儿才五岁幼龄!”
“我家公子也才十九。”钱朝笑意不减。
张瑛抬手止住要怒斥回去的何管家,笑道:“钱管家,你可听过,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话?”
这么直白的、被当着面骂不要脸,钱朝自觉自己能忍,可这会却难免露出不悦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