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簌先回了套房,是因为她怕跟江少淮一起回房。
总觉得会被他赶出来。
进了房间后,透过客厅跟卧房之间的那扇门,她看到那张2米宽的床,她犹豫了。
说实话她有些怕……
从刚才在前台取房卡的开始她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到吃饭的时候老五点那一桌子菜,她坐在他身边就极其不自在了。
她非常确定,她愿意给他。这是她自己的爱情,那张膜也是她自己的,她要给谁,与别人无关。
只是信念很坚定,事到临头她又确实紧张。
她生得妖艳,不喜欢念书总跟一些狐朋狗友厮混,男人缘好女人缘差,常有些关于她的流言。说她周旋在四五个男人之间,用美色跟肉体编成大网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听得多了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事实是,追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她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们。对男人,她向来贯彻的原则是做朋友可以,想做男朋友的话那就谢谢再见不联络。
在男女之事方面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她爱玩,她离经叛道,她胡作非为,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而且是因为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该干什么。
念高中的时候,身边的同学刻苦读书,为了考个好大学,然后有份好工作,将来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可这些她现下就都已经有了。
继父杭峰是土豪,生父应明达家底丰厚,两个人都秉持“女儿要富养”的原则。生母孟初然一直对她抱有愧疚,怕原生家庭的破碎对她产生影响,故而也管得松。
结果是导致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她买东西从不在乎价钱,喜欢就买,不管那东西在地球的哪个地方。她常常为了买一款限量发售的包包而特意飞一趟法国,得到后用不多久又丢在一边。
物质堆砌的结果是精神上的空虚,她对生活失去了目标。
江少淮的出现仿佛给她的灵魂点了一盏灯,她渴望他,追逐他,只要他肯停下,回头看她一眼她就幸福得要命。
只要他看她一眼啊……
应簌蹲在地上,看着旅行箱里满满的睡衣,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开始着手选衣服。
在海城的时候她买了一堆睡衣,挑来挑去决定不下,索性都带来了。
从白纱绣花少女款,到丝绸蕾丝熟女款,她一件一件拿出来,对着浴室的镜子在身上比量,猜想哪件他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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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淮开门进屋的时候应簌刚套上第十三件睡衣。
听到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她打了个寒颤,缩着肩膀闭上眼。生怕他发现她躲在卫生间里。
然而她等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出来。
客厅里没有江少淮,她赤着脚踩着地毯,轻轻地走到卧房门口。
门虚掩着,她犹豫一下,伸手把门推开,心情激动又紧张。
房里只开着一展落地台灯,温暖的黄色系灯光里,江少淮背对着门口脱下衬衣。
半|裸的男人,后背隆起形状完美的肌肉,看得应簌嘴里发干,脸上发热。
他真的没发现她。
她想。
江少淮把衬衣丢到沙发里,开始解皮带。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击打声,他腰上的腰带明显松了。
可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看他……那里……
应簌很怂地朝他喊了一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