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时候,又不好用法术!
松鼠君在前面引路,简悦懿带着挎包里的黄鼠狼精在后面跟着。
结果引着引着,就把她引到了村里的另一户人家院落外。
简悦懿有些怔忡,问松鼠君:“这么多人搜捕他,他没往外围跑,反而躲到村里别人家里去了?”
不合道理啊。面对地毯式搜捕,还反而躲到别人家里,那不是等着被抓吗?
松鼠君皱着眉头,也觉诧异:“这味道很新鲜。这人今天肯定来过这里。”
主仆二人正说着,这家人的院门就被里面的人“呼啦”一声拉开,一名妇女满脸是泪地冲了出来,与简悦懿擦肩而过!
强奸犯,妇女,眼泪……
三样东西联系起来,简悦懿瞬间反应过来,是苦主!
看那妇女的架势,不妙啊!
她立马追了上去!
哪晓得,那妇人竟冲到一处池塘跳了下去!
刚好有名民兵看到了这个情况,失声大叫:“跳水了!有人跳水了!”
话音还没落,他就看到一个女孩紧随其后,也跳了进去!
“又有人跳水了!快来人呐,又有人跳水了!”
简悦懿把松鼠和装黄鼠狼的挎包放到地上,自己扑嗵跳进池塘,以最快速度游到那名妇人身边,勾住她的脖子,尽量让她口鼻露出水面,想把她往岸上带。
可妇人自己却是不想活的人,奋力挣扎着,痛哭流涕地推她:“让我死!让我死!出了这种事,我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挣扎之间,妇人好几次踹到了简悦懿。有一下,甚至踹到了她柔软的小腹。
她闷哼一声,痛到差点游不动。
也就是像她这种修行过的人,还能勉力应付情况。要不然,光凭妇人和她差不多的体重,再加上水的阻力,以及浸湿衣服增加的重力,就够一个女孩儿受的。
更别说妇人的挣扎和误伤了!
快游到岸边时,终于有会水的人跳下来,接过妇人,将她强行带到了岸上。
简悦懿吃力地游上岸,趴在岸边喘了好一阵粗气,才站起身来。
人人都关注救人去了,只有刚刚喊人来救命的那名民兵跑过来,问她:“姑娘,你没事儿吧?还成不?要不,先到我家去,我让我婆娘给你换身干的衣服。”
救人确实是个辛苦活儿。别的不说,夜风吹到她湿漉漉的衣服上,就算是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用了,我有事得赶紧走了。”她还得去赶最后一班的公交车。去晚了,就得走路回学校了。
“诶,姑娘,这么晚了,你还是住一晚再走吧?等会儿可别撞上了咱们今晚追捕的那个流/氓!”
我还就想撞上他!简悦懿心道。
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逼到自绝,这种畜生就该给他注射特殊针剂,让他一辈子雄风不再!再逼他到他曾经祸害过的女人面前下跪磕头,跪上七天七夜再说!
“你救了狗剩他媳妇儿的命,好歹也让狗剩他们表达一下谢意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呢?”那个民兵也是好心,不断劝说她留下来。
她不肯。他就自告奋勇,要送她去公交车站。
她还是不肯。她还指望着松鼠君能带着她找到真凶呢!
民兵不死心地继续问:“姑娘,你是哪儿人?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跟狗剩说一声,他也好上门拜访感谢一下!”
她摇了摇头,平息了气息,回头叮嘱道:“这位同志,受害人发生了这种事,对她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要让大家知道那个人渣到底祸害了谁!你回去之后,跟知道情况的人都说说,让他们千万闭紧嘴巴。要不然,说不准哪天一条人命就没了!也别让那位叫狗剩的同志打听我的消息了,让他这段时间天天盯着他爱人,多做点心理疏导!”
说完,她起身拎起松鼠君,提起挎包背上,转身就走。
民兵还想跟过去,却被其他人叫去做任务了。
松鼠君东嗅西嗅,终于在跳水妇人家的后院院门处嗅到更新鲜的味道。它欣喜地道:“主人,这回绝对错不了!”
带着简悦懿一路寻去。
结果……寻到了公交车站……
松鼠君突然觉得这夏夜里的风好冷……
它满头黑线地对简悦懿道:“味道到了这里就断了……可能,他做完案就坐公交车跑了?”
简悦懿:……
一个犯下多起流氓案的人,忽然有一天变成了吃窝边草的兔子。而且这只兔子连自己的家当都不要了,直接吃干净窝边草就坐公交车跑了……
在这个需要粮票和各种票证的年代,他能跑到哪儿?
没有介绍信,他连招待所都住不了……
这事儿怎么透着股古怪啊……怎么想,逻辑都怪得很!
实在找不到,简悦懿也只能搭着末班车回校了。
虽说是近郊,这里的人多是农民。但实际上,大型工厂也多开办在近郊。很多离工厂几站路的村子,村里的青壮年都会选择去工厂上班。三班倒之下,即使是这个年代,这里的公交末班车也运营得挺晚的。
简悦懿甫一上车,松鼠君就吱吱叫着,用自己长长的秃尾巴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再用嘴巴咬上自己的尾巴末端,想用体温给她保暖。
“暖和点儿不?”它担心地望着她。
不待她回答,它又招呼她挎包里的黄鼠狼精:“还呆在包里干嘛?赶紧出来啊,没看到人大仙身上全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