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到门口就看到她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
貌似是这样的,神慕歪头想了想,如果她不想,西泽尔哪里是想见安沫就能见到的。
她要是恶毒一点,估计她死了西泽尔才会过来见到她。
“西泽尔,”细细弱弱的,声音似乎因为无力和悲伤而显得很沙哑,神慕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毫无疑问,安沫很伤心,这种伤心不是表面的,也是,不管怎么样她对西泽尔始终都是一往情深,听到这样的话,不可能会不伤心。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你没有真的爱上我,可是,人非草木,你为什么一点感情都没有?”西泽尔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他始终俯着身子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女人。
“但我好歹也曾几次三番的为你出生入死,”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维持自己的姿态,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难看,她很清楚,此时她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
她不能在宫神慕的面前连最后的自尊都输掉。
但越是说道后面,她就无法抑制心底的委屈跟绝望,这么近的距离,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在这里?他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这些话是不是会伤到她?
她在他的心里,难道就真的这么一文不值吗?
“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不要求你表现出多关心的样子,但一定要这么视而不见,当做安全没有看到我这个人吗?”声音里逐渐压上一层哽咽的哭声。
偏偏她又咬着唇,无比倔强的样子。
女人这个样子永远是最惹人心疼的。
神慕扬唇,淡淡的笑了,一边控诉一边坚强,啧啧。
就像人们所说的最让伤心的表情一定是,眼睛里含着泪水,但是没有掉下来。
“西泽尔,”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笑道,“你真的不打算插一插手吗?”
她审视他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异常澄澈,仿佛她问这个问题就只是因为好奇,而跟她本身没有任何的私人关系。
男人的眉皱了起来,他直视她的眼睛,通透的目光像是要看透她,过了一会儿,他淡笑道,“你问这样的问题总是叫我很愉悦,好像你真的很在乎我似的。”
“为什么要插手呢?如果是为公,她已经不是黑手党的人,我没有立场要庇护她,如果是为私,我能拦着你么?”
他抬着手,轻轻的拂去掉落在她额前的发丝。
一番话说得平静,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是男人,男人第一个要守着的,永远都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他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安沫听的。
对他而言,偿还了安沫,她就跟他没有无关了,说得残酷一点,她的生死,也跟他没关系了。
何况今天想要拿她怎样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根本就没有过要插手的意思。
“我明白了。”神慕清淡的笑着,垂眸,并不红润的脸上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你去忙吧,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西泽尔没有动,只有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西泽尔,你出去吧。”她再次重复,仍是没有情绪的声音。
“嗯,”他站了起来,起身前不忘在她脸上亲了亲,“午餐之前记得要出来。”
神慕没有正面回答他,但他知道她听到了。
过了几分钟,西泽尔的气息彻底的消失在这个小小的审讯室里。
神慕勾着唇,黑色的长发垂下,“现在可以说了吗?”
安沫没有说话,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神慕,有一层灰白色的黯然,更多的是死咬下唇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