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过去。”
他们一起身,冒冒抱着奶瓶子也摇摇晃晃站起来了,他也要跟着去。
冒冒腿短走地慢,陈安修怕他耽误工夫,就直接抱着他走,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叫王文华的司机还在小饭馆里吃饭,桌上摆了两碗粥还有三四个刚出锅的大包子,见他们进来了,呼啦哗啦喝了两碗粥,又拿个袋子把剩下的包子装起来,抹抹嘴过来和陈安修打招呼,“陈哥,过来了。我吃好了,秋阳,咱们走吧。”
陈安修把吨吨送到车边,又叮嘱王文华,“小王师傅,时间还早,不用急,路上开车慢点。”
“好嘞,陈哥,我开车,你放心。”
吨吨亲亲冒冒,又和陈安修说,“爸爸,我走了,你回吧。”
“晚上放学早回来,有事打电话。”
吨吨上车后,车子熟练地打个弯,转到大路上,小饭馆里这会还没什么人吃饭,刘波端着一盆刚拌好的咸菜丝从厨房里出来,隔着门玻璃见出租车走了,就和陈安修说,“这个小王师傅,车开地倒是不错,就是这人真不怎么样。”他们小饭馆的早饭是免费的不错,可那是对农家乐的住客免费,这个王文华倒好,一开始说出车早没吃早饭,安修带他来吃了两次,现在顿顿过来白吃,一句不提钱的事,有时候还像今天这样又吃又拿的。
“算了,刘哥,让他敞开肚子吃也吃不了多少,只要他把车开好了就行。”其实他以前找的也不是这个王文华,是王文华的叔叔王新元,王新元就是山下村子里的,是个老司机了,为人老实,开车也稳当,开了快三十年的车了,几乎就没出过什么事故,吨吨在市区上学这两年多,大多就是王新元负责接送,也没出过什么事,不过王新元今年找的这个替班司机据说是他侄子的,和他就不是一个性子。蹭点吃喝倒是小事,就是轮到王文华接送吨吨的时候,总不准时,车上载着吨吨继续拉客绕到其他地方更是常事,有两次因此还让吨吨迟到了。他欺负吨吨年纪小,吨吨说了他也不听。
陈安修念着以往的交情和王新元说了说,最近好像好点了,每天按时过来接人,晚上送回来也及时。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做完说好的今年,明年就换人。
章谨之的专机是二十号从加州直飞上海,同行的还有章家在北美的一些亲眷,都是这次回来祭祖的,他们会在上海停留大约一周的时间,季家二老这次并不打算同去,吨吨生日后,他们就去省城拜访朋友了,章时年一开始的打算是带着陈安修和冒冒去上海,之后再一起回老家越州,不过临行前发生了一件事,陈安修不得不改变行程,那就是吨吨病了。
十六号那天绿岛下雨,雨势还不小,打过出租车的人都知道,每到下雨下雪天,出租车的生意都特别好,这天也是,王文华贪着在街上拉客,吨吨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过去,最后吨吨发脾气,索性不用他了,自己撑着伞出来打出租,但他学校位置偏僻,要走出很远一段距离,才到市区主干道,就是到了主干道也不是立刻就能打到车,吨吨顶风冒雨的在外面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后天黑不说,衣服都湿透了。
偏那天章时年和陈安修都不在家,陈爸陈妈见下雨没什么生意,下午早早带着冒冒关店门回村里去了,所以谁也没注意他是什么回到家的,还是陈安修晚上回来去接冒冒,听爸妈说吨吨没过来吃饭,回到家又看到冰箱里的饭菜没动开,不放心地进屋看看,一喊人没醒,一摸才知道发了高烧。
陈安修把人喊起来喂了两片退烧药,听说他还没吃饭,就让冒冒守着哥哥,又去厨房里做晚饭,晚上就留在这屋陪吨吨一起睡的,陈爸陈妈第二天早上得到消息也气得不行,陈安修下午去市区的时候,建材店里关了门,他也没特意和爸妈说,陈爸陈妈不知道,也只当是吨吨放学直接回家了。更过分的是王文华没去接人也不给家里人来个电话。
章时年没等人来解释,直接把出租车退了,又从北京那边调了司机和车子过来,负责吨吨上下学,这次陈安修也没反对,他是不想做事太招眼,惹人议论,但事关孩子,哪里还顾得上做那些面子功夫。
吨吨一病就是好几天,陈安修不想撇他一个人在家,但老爷子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章时年不能不去接机,两人就商量着分道走,章时年去上海,陈安修等吨吨病好后,带着冒冒直接去越州。
商议既定,十九号章时年坐飞机去了上海,陈安修等到二十三号,确认吨吨真的没事了,才带着冒冒坐上了去越州的高铁,越州地处江南,距离绿岛一千多公里,不过现在火车快了,早上出发,午饭后就到了,总共也不过六个多小时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