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
“秦夫人。”
程婕穿着一身红色的中式喜服走过来,“应该叫嫂子吧?听明峻说你们是战友。”
陈安修从善如流地改口说,“嫂子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程婕理理宽大的裙摆在喷泉边的木椅上坐下,先是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硕大的龙凤镯,又掩住嘴,秀气地打个呵欠,懒懒地说,“我不喜欢那样的场面,人多,太吵了。”
对于这么直白的答案,陈安修简直不知道该回什么,他以为明晓静已经算真性情了,但这位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婚礼上的一众宾客说甩就甩了。不知道剩下的秦明峻一个人会不会在那里哭。
程婕见他不说话,搓搓手又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很任性?”
这个问题是或者不是陈安修都很难回答,“我想我的观点并不重要。”她既然敢这样做,想必也是有足够任性的资本,起码家世是,由徐静然做伴娘,他刚才在婚礼上见过程婕的父母,父亲穿着警服,肩章是橄榄枝加三颗四角花的,虽然他不知道具体职位,但看样子位置也不低。
程婕闻言,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不在乎。我不想和你们活地一样累。”
这话陈安修信,这场婚礼,一路下来,程婕不仅是对秦明峻,就是对自己的父母,都不怎么亲近,有些人可能天性冷淡,对什么都缺乏热情,他和章时年在闲聊时,曾经问过章时年对明晓静的看法,章时年起初不肯多说,被他逼得没办法了,给出了情浅二字,如果换到程婕身上大概就是情更浅或者直接是情没吗?
“这样也不错,。”活在自己想待的世界里,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权利。
“你说幸福是什么?”今天被人祝福了无数次了,她对此也有了点好奇心,本来就是场利益结合的婚姻,谈什么幸福,她对婚姻生活没有任何向往,但同时也知道家里不会允许她单身一辈子,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不如选个自己顺眼的,起码她不讨厌秦明峻,最难得的是秦明峻和她保证过不会干涉她以后的生活,经营一个没有任何负担的婚姻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
陈安修觉得自己大概疯了才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在这里探讨这种问题,“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就是责任。”承担起各种各样的责任。
“一个人也可以。”
“也许吧。”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