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沅也不再拒绝了,他真的从未睡过如此松软的床铺,盖过这般舒适的锦衾。
有侍女蹑着脚来,轻轻灭了冰蚕纱灯,月色透过冰纹窗照进来。
司马沅想起来冷宫里的日子,那时候他盖的是跟铁一般冰凉僵硬的布衾,很多年不曾换过了。
最后一次更换,还是在薛快雪嗓子没哑的时候,她掏出自己存了好久的月例,向尚衣局的人讨一些布料来自己缝制。
那时候的薛快雪会给她织衣服、织布衾,说起话来活泼得像春天里的麻雀。
可遭遇了那一场打击后,她一度差点抛弃了他。她再也不会为她做衣服与被衾,烧了她为他带来的所有的书,甚至厌恶他做任何一件以前她喜欢他做的事。
司马沅的心里,不止一次地去乞求,要是她没变该多好,要是回到以前该多好……
明月辉的声音犹言在耳,司马沅没有说过,其实她的声音真的很像薛快雪嗓子没哑之时,狡黠的、活泼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
他摇了摇头,再去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只要薛快雪也能盖这样一床被子,他的心便安稳妥帖了下来。
身旁的人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很让人安心,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冽的味道,也很好闻。
司马沅也跟着这呼吸进入了梦乡,前所未有地,睡了一个长到这么大以来,最好的觉。
……
第二日司马沅睡了好久,他从未有如此安稳的一日,睁开眼来,日上三竿,他才发现自己起迟了。
明月辉也没有起,撑着脑袋望着他,笑盈盈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别看了……”司马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脑袋缩回了衾被里。
明月辉这才反应过来,她本来在练习如何锻炼出父爱来着,昨夜这小子可乖,连被子都没有踢,令她睡了一个好舒服的懒觉。
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重新激发出玩家粑粑对主角的那种蜜汁热爱了。
“睡舒服了吗?”明月辉一把扯住司马沅的衾被,将他的脑袋给扯出来。
司马沅捂着脑袋点了点头。
“那便快起吧,今日舅舅可要来问你一些事,你好生准备了。”明月辉道。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今天生病了……要例行停更一天的,存量不足了,这几天太忙,没怎么写文……
病歪歪的狗子……可怜ing……
小渣: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洗澡啊?!!
小辉:嘻嘻嘻,猜猜你洗澡的时候,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