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从来不信,狗还改不了吃屎呢。
浪子回头了,还叫浪子吗?
“谁他妈私自进来的?”也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大家纷纷看过去。
林昭还没开口,门不知道开了多久,站了两个女人,林婴叉着腰像只愤怒地兔子。
而她后面还站了个女人,比林婴高出半个头,瓷白的肤色,就这灯光都掩盖不住。
漂亮得叫人眼前一亮。
“林昭,你良心不会痛吗?宋宋一来你就要树立哥哥形象了?怎么没见你考虑过我?”林婴和宋瓷才一进门,就看到那一排的酒。
“那你能比吗?”
“你信不信告诉老爹账户都给你冻结,看你旱浪,还浪得出浪花不?哼!”
林婴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像个河豚。
“起开,别挡着我看小瓷。”
包间里一片狼藉,几个男人身上湿漉漉,房间里暖气开的足,明明外头有些冷,他们几个却穿短袖,沙发的一角外套横七竖八的乱扔着,头发倒是没湿,身上倒是着实狼狈。
完全没地儿坐。
漫天的酒气涌入宋瓷的鼻子里。
又辛又辣,熏得人都要醉了。
“林昭哥,生日快乐。”宋瓷声音不大不小,还是那种清洌的嗓音,只是比从前的沙哑,懒倦的烟嗓,像是吸了口烟,蒙住了声带,性感中带点不自觉的妩媚。
同她今天的打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却也不觉得很突兀。
宋瓷从包里掏出装袖扣的礼品盒递过去。
“咳,没看到我两个妹妹来了吗,还不赶紧收拾一下,有没有做哥哥的样子。”林昭一脚踹在陈诉结实的臀瓣上:“赶紧的!”
“操!”陈诉一转头骂骂咧咧,再一看到宋瓷,又笑起来,只狠狠瞪了林昭一眼。
“妹妹不自我介绍一下?”
陈诉同林昭差不多高,比宋瓷还高上差不多一个头,看起来很硬朗,应该是经常健身的缘故,不是寻常意义的好看,皮肤小麦色,整个人的感觉挺硬汉的,跟宋瓷所见过的富二代不太一样。
“你好,我是宋瓷。”宋瓷抬眼看他,陈诉脸上挂着笑,难得正经,宋瓷虽然不爱谈感情,但人家对她有意思她还是很能看出来的。
“陈诉。”
“唐诗宋词元曲的宋词?”
“是碎瓷的瓷。”顿了两秒,她余光瞥向沙发角落,鬼使神差地又补充一句:“是碎掉的瓷片的瓷。”
可沙发角落窝着的那个人这么吵还像是听不见似的,一动不动,晃动的灯光偶尔晃到他脸上,同记忆里那个桀骜的少年重叠在一起,但轮廓似乎比年少时更加深邃,棱角分明,线条流畅精致,褪去了青涩比从前还要好看,
灯光投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在下眼睑投下一层阴影,眼皮很薄,有浅浅的褶子,应该是内双,嘴唇不厚,却有唇珠,唇形姣好,像是挂着笑,寡情又轻佻的弧度。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困了,正阖着眼,没个正行的窝在里面。
身上的大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长腿挤在沙发和水晶茶几之间显得有些拥挤。
“碎瓷,陶艺里冰裂纹的一种,寓意残缺之美,很好听的名字。”宋瓷循着视线望过去,是张陌生的脸,看到她的视线,礼貌一笑。
不是他,宋瓷明明知道,但心里有些空落落。
但转而又压下去,她伸了手准备握个手算是认识了,一副工作上跟人签完合同正式的样子,整个人面上冷漠,幸好灯光罩在她身上才让五官柔和一点,但还是半点不像私下跟人聚会的样子。
但大家都没说什么,但这样生疏却能一下让这群老练的公子哥们看出她平常并不出没于这种地方。
“妹妹真是可爱。”陈诉笑起来,捏上她的指尖,没有半分越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