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凝都快被瓦伦委屈的样子看得良心犯痛了。

想想也是,就好像十年前养了一只狗狗,每天给它梳毛毛带它出去玩,还抱在怀里睡觉。可是狗狗跑丢了,再回来时家里养了猫猫们,为了让其他猫猫不难过,不可能像是过去那样全身心宠狗狗了,狗狗心里肯定也难过,毕竟它什么都没做错。

江时凝伸出手,安抚地摸着瓦伦的头发。

“先不生气了好不好?”她哄道,“白天有没有吃饭?”

瓦伦冷着的脸立刻被江时凝一句安慰给融化。他侧身靠在江时凝的肩膀上,像是个委屈的大德牧。

“没吃饭。”他闷声闷气地说。

“怎么能不吃饭呢?”江时凝有点头疼,“你不要把自己当成上辈子来祸害了,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吃饭对胃不好,记住没有?”

“反正你又不管我……”瓦伦低声嘟囔道。

“我怎么不管你?白天我得去上班,你不能只有自己在的时候,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啊。”

江时凝温声细语地安慰这个脆弱心灵的狼狼。

厨房里,陈潭良侧身看了一眼,就用手碰景渊,让他转头。

从这里能看到瓦伦靠着江时凝,听不到说什么,也知道又在那里撒娇。

“你说这成何体统?”陈潭良是军人背景,最受不了男人这个样子,哪怕瓦伦现在是少年,可是他上辈子可成年了啊。陈潭良皱眉道,“我实在是受不了。”

“这好办。”景渊慢条斯理地择菜,“你委屈巴巴的样子对咱妈一样有效,你可以也去撒娇试试,以毒攻毒。”

这让陈潭良怎么好意思。他要是这辈子才十六,他或许还能心安理得地尝试一下。可是他现在都快三十岁了,怎么可能这样做?

“你得负责这件事情。”陈潭良说,“我白让你占便宜了?我不管,你就是得负责。”

景渊抬眼看向他,挑了挑眉毛,“这么介意?那我不介意管你叫爸,让你在辈分上占回来,怎么样?”

陈潭良抬脚就去踹景渊,景渊一个走位让他踢了个空,正好来到案板前切菜。

景轩洗了盘子,倒是叹了口气。

“我心里很复杂。”他说,“虽然我也不喜欢他的行为。但是可能人家上辈子和咱妈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你说咱们要是表现得太抗拒,会不会让妈和瓦伦都难受?”

陈潭良却摇了摇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谁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兄弟多就应该互相妥协。”陈潭良冷静地说,“你要想好,我们现在都在和瓦伦的磨合阶段,有矛盾是正常的,解决了就好了。如果你现在想凑合忍着,那未来心里不舒服也得忍着了。”

听到这话,景渊倒是有点意外,他不敢相信地看向陈潭良。

“你竟然态度这么果断?”景渊颇为吃惊,“我还以为你也会内疚心软之类的。”

陈潭良对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