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术馆离开之后,景渊的脸色已经白了几分。

他手臂一直在流血,出门后竟然奔着自己的摩托车去,景轩一把将他塞进自己租的车里,另一边秦骞正好拎着新买的药箱过来。

景轩阴沉着脸剪掉景渊的袖子,然后开始给他清理消毒伤口。

景渊斜坐在座位上,像是一个大爷般敞着腿,看起来懒洋洋的。

“嘶,轻点。”景渊很少爷样的挑剔道。

景轩闻声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但是手上轻了一点。

秦骞左右一看,就知道景轩在生气,立刻离得远远的,好不被这兄弟俩牵连。

果然,景轩这边止血,便压抑着生气说,“你怎么能这么莽撞?如果我没来,你在乔怀泽剑下,不死也是重伤。”

“你这不是来了吗。”景渊懒洋洋地说。

景轩心中一梗。景渊总是有办法让他气得无名火起来,又无处发泄。

“如果不是他主动停手,我们肯定打不过他。”景轩生闷气道,“万一他真把你杀了呢?”

“他不会的。”景渊说。

“你怎么那么确定?”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景渊道。看到景轩并不满意他的答案,景渊无可奈何地补充道,“咱同母的兄弟,就算生长环境不一样,也不可能是穷凶极恶之人。他心中憋着口气,打出来就好了。冷静下来了,自然也就会慢慢想明白的。”

景轩还是觉得心闷生气。这也更像是一种后怕——初景渊这人做起事情来太狠厉不计较后果,也更加不在乎自己。如果有一件事的发展和他想象中的偏差了,他都不能活到现在。

“你倒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景轩没好气地说。

看着自己一向好脾气的弟弟被气成这样,景渊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事,九儿。”他说,“我做事,心里有数。”

景轩不说话了。他帮景渊绑好绷带后,就坐到了副驾驶位,秦骞向着私人机场的方向开去。

景渊也是乏了,他靠在后座便睡了过去。

人的身体就是这样,每天在血里风里打转,受点伤也就不当回事了。这半年景渊过得和平又滋润,忽然又受刀伤,反而比之前更疲惫。

“老板,等回去了,还是让医生看看。”看到景轩在沉思,秦骞开口提醒道,“还是好好处理一下,以免伤口感染。”

景轩回过神,他摇了摇头。

“景渊的公司里有私人医生,让那个医生看。”

这里又不是有点动乱的m国,景渊本人身份不在这里,办的是绿卡。他又受了刀伤,实在是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回到p城之后,没有过多言语,都默契地不打算将这个事情告诉江时凝。

景渊本来就能忍,他换上长袖,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受伤了。秦骞和景轩直接载他到他的保镖公司里,进了办公室,便让那个私人医生过来。

陈潭良本来正在训练学员,忽然听闻骚乱,便跟着也进了办公室,正好看到医生给景渊二次处理,陈潭良顿时皱起眉毛。

“刀伤?你怎么回事?”

“切菜割着了。”景渊漫不经心地说。

能伤到初景渊的人,难道……

陈潭良看向景轩,两人对了个目光,陈潭良心中的疑虑猜测被景轩证实,他的脸瞬间黑了。

“你真是个疯子。”他冷冷地说道。

陈潭良似乎是看着景渊那样子十分生气,他不理景渊,干脆离开办公室,继续去训练学员了。

景渊仰天长叹,“孤家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

景轩不满他也就算了,陈潭良这货竟然还瞪他?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儿子们都是背着江时凝干的,不管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都同时选择没有告诉她。

江时凝这边,重新约了一次上次被耽误的采访,晚上六点多时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