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珩坐直身子，拳头搭在书桌前虚握紧，人看着夏沫沫，眸光微动。

为什么喜欢说夏沫沫傻？他心里早有答案，当然是因为觉得夏沫沫蠢萌又可爱，每天跟只兔子一样在他面前蹦蹦哒哒。

但是这些心里的想法，按照褚煜珩的性子，他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

夏沫沫好奇心被勾起，等不及又问：“说呀，为什么总是说我笨？”

褚煜珩虚握拳头的手挡在嘴角，人轻咳两声，胡诌一句：“那些都是我瞎说的。”为了不让夏沫沫继续追问，他话锋一转，拉回最开始的话题，“你到底想选理科还是文科？”

褚煜珩是真挺在意这件事的，要是这丫头跑去学文科，那他俩就不能在一个班了。明明每天都围着他转的傻丫头忽然不见了，光是想想他心里就烦躁得厉害。

提到文理科分班，夏沫沫只有叹气的份。她丧丧地把脑袋倚在褚煜珩的桌子上，整个人像是泄气的气球，软塌塌的。

“我再想想吧，我不知道我要选那一科。”她嘀嘀咕咕，像在自言自语。

褚煜珩半眯眼睛，看夏沫沫因为拿不定主意而闷闷不乐，他脑袋里也一团浆糊，眸色黯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一个不容易情绪化的人，大多时候他遇事情都沉着淡定，可一遇上夏沫沫偏就让他有些束手无措。

夏沫沫趴桌子上，圆溜溜的眼睛往上瞟，瞅着褚煜珩，眼珠子转来转去，自己一个人在想事情，想了想她又说：“其实我觉得理科挺好玩的，虽然老师讲课的时候我听得迷迷糊糊，可是回头你给我讲过之后，我觉得那些物理运动和化学反应真的挺有趣的。文科嘛，我其实不怎么喜欢，要背好多东西啊。”

说着，夏沫沫手挠头发，额头的头发被她挠成鸡窝样。嘟嚷着又说：“如果我选文科，我就不能和你一个班了，我就不能让你给我辅导了。褚煜珩，我想和你一个班的。”

褚煜珩听着，先是一怔。之后心里堵得慌的情绪恍然消失许多，他淡掀唇角，有点高兴。他没想到夏沫沫这丫头心里还会惦记着他。

“我决定了，我要选理科。”夏沫沫突然脑袋从桌子上抬头，义愤填膺地宣布道，接着拽起褚煜珩搭桌子上的胳膊：“我不管，我要和你一班，我要你你天天给我辅导。”

话音落下，褚煜珩还没来得及接话，夏沫沫脸就贴上他的胳膊，手还扯着他的手一晃一晃的，那样子像极了熊猫，贴在竹子上死活不松手。

“褚煜珩，我要选理科，我就要你给我辅导。”开始耍赖皮了。

褚煜珩手蹭蹭鼻子，扯唇角笑。没见过这么耍赖的人。不过他倒也挺惬意的，要是可以，他希望夏沫沫能多向他耍赖皮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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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决定要选理科了，夏沫沫接下来一个星期天天刷化学物理课，下课也不四处去溜达，乖乖坐座位上捧着练习本做题，虽然做到一半就会回头找褚煜珩，褚煜珩每次都耐心地给她讲，讲一遍夏沫沫没懂，他就讲两遍，直到夏沫沫听懂为止。

等到听懂了，夏沫沫一张脸笑开了花：“哦，这样啊。”

一个星期后，期中考试终于来了，临进考场的时候，夏沫沫心里发慌，她眼疾手快拽住往隔壁考室走的褚煜珩，哭唧唧一张脸：“褚煜珩，我害怕。”

褚煜珩左手拿着黑色笔袋，右手插裤兜，夏沫沫拉她，他身形一顿，站定脚，侧过身子垂眸，神色柔和地看着她。

安慰人的话他不常说，也说不出口，于是叮嘱道：“物理和化学大题实在做不上，你就把你知道的公式往上面写，能写多少就写多少。老师说大题是按点给分，你只要写到了这道大题需要的公式，那就有步骤分，懂吗？”

“那其他多写的公式和题目没有关系，不会被扣分吗？”

“不会，踩点给分。只有你有一个公式是正确的，那就得那个公式的分。写错的公式只是不会得分而已，没有扣分这一说法。”他勾下脊背，视线和夏沫沫平齐，耐心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