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芙泫然欲泣:“父亲这是怀疑女儿吗?女儿做了何事竟惹得父亲这般质询?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让谢叔把谷雨芒夏叫来,昨日买的那些小吃食也还有的剩,一并取来看看便知女儿有没有撒谎了!”
见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谢徽陶手头上又确实没有证据,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瞪了瞪眼,才道:“如今我们谢家颇得圣心,正在风口浪尖上,没有我的允许,这几日,你就安分待在府里,不要再出门了,还有一个便是管好你房中的丫鬟!”
面对这变相禁足,谢如芙也不生气,她知道,谢徽陶恼了就说明她的方法起作用了。当然,她也不能白白被禁足,自然是要讨得一些好处回来的:“父亲放心,昨日叫了丫头们出去,只是因为李大娘回乡请辞了,新来的厨娘做菜实在不合女儿的口味,既然父亲要女儿好好待在府里,那总得让女儿找个合口味的厨娘吧?”
谢徽陶眉头一皱:“你想从外面请了厨娘回来?”
“自然不是,女儿也不敢贸贸然地请外人入府负责这入口之事,厨房里现有一个章宝民家的,平日里做的几道小菜我挺喜欢的,就提拔了她上来吧。”
章宝民是谢家的老人儿了,章宝民自己管着前院的一些琐碎事儿,儿子是管着正门的小厮儿,老婆在厨房打打下手,一家人俱是老实忠厚的。
如今谢如芙要提了章家娘子管厨房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厨房现下也的确有这么个缺儿,谢徽陶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谢如芙心满意足地就踱回了如意居,而刚刚自外面与一众国子监夫人们应酬完的闵从双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
“换厨娘这么大的事,老爷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闵从双有些急了。
谢徽陶在女儿身上的气还没出,偏偏闵从双撞了上来,自然是没有好语气的:“怎么?我堂堂一家之主,想换个厨娘都不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起白天看到听到的夸赞那个“秀才”知法守礼,听圣人言,尊圣人礼的话来,再联想到闵从双执掌他后院十几年,更觉得自己被触了痛脚,“我谢家的嫡女连换个厨娘都不行了?你倒是管得一手好家!”说罢,竟拂袖而去了。
谢徽陶一出门,闵从双就把那青瓷杯子狠狠扔在地上,“好,好你个谢如芙!既然你把手伸过来了,就莫怪我心狠!”
知书看着盛怒的闵从双,那张原本美艳至极的脸蛋开始变得狰狞,眼角的细纹似乎慢慢有点加深,她心里蓦地一惊,这几日老爷和夫人争吵的次数可以说多过往年之和了……
“去!去查!那章宝民家的什么时候搭上谢如芙的!”
另一边,章宝民家的骤然成了后厨的一把手,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瞅了个空儿,偷偷溜到前院里头找她老板商量去了:“当家的,你,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夫人,二小姐……”
章宝民抽着旱烟,混不当一回事儿:“你慌什么!难道你还想被那个新来的一直压在下面?”
“这……我当然不想,但是夫人那边……”
“提你上来的是老爷,只要你自己不行差踏错的,谁敢掳了你下来?只记得一点,以后行事一定要仔细些,眼睛放亮点,不要让人把不是你的东西放了进去就好了。”
“是,是,这些我都晓得,那二小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