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隋婳捂着胸口惊慌失措跑到甬道尽头,看到四下无人才抱住手臂蹲下去,喘了好一会儿,气息逐渐稳定,脸色方恢复如常。

刚才那女人身材看着清瘦,力气却是大,此刻她脖颈上已经浮现出一道一道红印子,那一阵心慌过后才慢慢察觉那处阵阵发疼。

直抱着手臂又出了好一会儿神,隋婳才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慢慢朝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宫殿渐渐有人烟气息来,来往宫女捧着各种节日用器具都谨遵规矩,走路挺胸平视不四处打量,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目光落在她身上。

经过这番惊吓,回到明月楼的时候隋婳连早膳都没有用,就直接躺在榻上昏昏睡去。

直睡到日上三竿,不知做了几个梦,正午的暖意隔着窗帘子透进来,照的室内一片亮堂,她才悠悠转醒。

全身都酸痛,可知那人昨夜是如何粗暴对她,加之晨起遇到的事,都仿若一场噩梦,吸走她所有的精气神,此时,她整个人病恹恹地不想动弹,只任由几个小宫女服侍着梳洗了一番,就转头半靠回塌上。

就在向晚转身时,隋婳出声叫住她,“你唤刘姑姑来。”

向晚忙点头称是,正要退出去方才想起刘姑姑今日有些私事,不曾当值,只好怯懦地转回去禀告。

她磕磕绊绊说完,心中只念着主子不要因此怪罪刘姑姑,更不要牵扯到她,然后听到塌间女子声音细细地,有些有气无力,“那你去吧,去取一副药。”

向晚疑惑着望去,讷讷说,“主子,取什么药。”

这一问,倒是隋婳脸色有些泛白,手指无端掐紧几分后,扭头背过身去,“去请一位太医来罢。”

向晚连忙称是退了出去,这一道去太医院的路她并不熟识,直问了几个托盘子的小宫女才找对了位置。

待到找准了地方踏入殿内说明来意,见旁边一个年轻长衫男子放下笔,笑笑扭头对着里间喊道,“郑太医请吧。”

半晌里面没有动静,他不好意思对面前的向晚歉疚笑笑,撩了帘子走进去,边笑边走向案边敲了两下,“郑太医真是好福分,这明月楼的差事可次次都是你去,这会儿还盘查药草做什么。”

被称为郑太医的人其貌不扬,听他打趣便抬起头来,苦笑一声,“方太医别打趣我,我宁愿把这样的好差事让与你。”

被称为方太医的人也不继续与他说笑,只走到旁边替他拿起药箱递过去,待郑太医接过后就起身走了回去。

一路无话,郑太医此人姿态摆的很低,开口便是唤向晚姑姑,直叫得她一愣,待同行时也略略跟在她身后,倒叫她来识路了。

好在向晚记性不差,她且走了几步就到宫门口,待引进了太医入殿便恭敬退出门外,走的时候隐约听得这人唤娘娘,心中诧异了一下,她们宫里是无人这样称呼的。

殿里,隋婳懒懒起身,由太医搭上脉搏,看他低眉垂首、恭谨非常,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个搞错事情的人。

此般糊涂的人会在人人恨不能长几个心眼的宫里生存下去么。

细想间,听他已经撤回手腕和娟子,低首回答,“脉象虚浮,心火旺盛,脾胃却见湿热,之前的药性过强恐怕不宜与贵体,待微臣再开一方交由殿里姑姑取来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