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惯会打趣我,不带了。”
说着,将那花随手一扔,不偏不倚,正好落到床沿。
“你的穗子呢?”
穆娉见她换衣服,腰间的软鞭解下来放到矮榻上,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送人了,就是我喜欢的那个。”
穆桃换好中衣,打了个哈欠,踢踏着上了床,扯过薄被子盖在身上,“姐姐,睡吧。”
“我一会儿就回去,对了,这两瓶花都送给你了,夜里凉,别踢被子。”
“你跟母亲一样。”
虽然抱怨,穆桃双手拉着被沿,慢慢扯到了自己下巴那里,不多会儿,气息便匀称起来。
穆娉冷眼看着床上的人,果真是没心没肺,自得其乐。
翌日大早,母亲带着穆娉穆桃坐了穆府的马车沿着长安街往唐家新店驶去。
穆桃靠在母亲的怀里,难得安分。
“你啊,什么时候能跟娉儿一样,母亲就能省心了,娉儿有了好的归宿,你们姐妹两人年岁相仿,再过两年,你也该着急了。
我跟你父亲商量过,总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江师父学武,女儿家,到底还要嫁人的,不如趁今年,咱们跟江师父说说,以后就不去了。”
穆桃猛地抬起头,十分果决。
“那可不行,母亲,你看。”
说着,从腰间解下来软鞭,倒刺竖起,吓了她母亲一跳,连忙靠向穆娉。
“师父跟我说了,加上这倒刺,攻击力比以往要增强许多,下一次他要教我新的招式,母亲,你就别为我操心了,目前最为重要的,是穆府的嫡女,我姐姐的婚事,好吗?”
鞭子展示完,她又迅速缠了回去,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你简直就是愈发放肆了。”
穆娉看着母亲与穆桃两人气氛逐渐冷凝,也不再帮腔,只是挑起帘子,若无其事的看起外面的风景。
下了马车,穆桃觉得路上好像一直有人尾随,又不敢惊扰了母亲和穆娉,于是匆忙给自己选好了料子,又去抢着量完尺寸,偷偷跑了出去。
穆娉心想,到底是有了意中人,连打扮都十分在意,做事都要跟自己拼抢,若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跟未来姐夫纠缠,不知道会不会做出更加逾矩的事来。
面上变了又变,母亲过去找她,这才看见穆桃已经走了,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个孩子,向来都是不省心的。
可偏偏她又宝贝的很,或许是因为穆娉样样都比她强,从小到大获得的关注也比穆桃要多的缘故,她总觉得委屈了穆桃,所以在某些方面,便也没有刻意强求。
穆桃生来体质没有现在这样好,正是因为如此,穆占清才会将她交给江怀古照顾,对于这些事,有些是沉于过往,不便拿到面上来说的。
她叹了口气,只希望穆桃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哪怕将来嫁个普通人家,只要待她好,也是心满意足的。
门当户对是指望不上了,跟穆占清同朝为官的那几家,哪一个都是对她闻风丧胆,尤其是穆桃还喜欢出去打抱不平,京城里算是小有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