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了有十几分钟，店门外才传来声音，有说话的声音，还有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

顾初晓打开门，果然是姚婆子，穿着高跟鞋，疾步如飞，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短发女孩子，女孩子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跟在姚婆子身后，却略显吃力。

姚婆子嘴里念叨着什么，而女孩子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沮丧，时不时点头或是摇头。

姚婆子或许是说够了，到了店门口，也就不说了。

顾初晓走上前想要帮女孩子分担一下她手里的东西，可刚碰到女孩子的手，她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手一缩，往后退了两步，瞪着泛红含泪的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顾初晓。

“别白费劲了。”姚婆子站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这丫头怕生得很，行了，别杵在这儿了，赶紧进去吧。”

顾初晓看了一眼十分不安的女孩子，她的手都勒红了，让出进门的位子，说道：“我不拿你的东西，你先进去吧。”

女孩子见顾初晓距离自己已经够远了，手上一使劲，往上一提，埋着头，两三步就走进了店里面。

＊

姚婆子暂时闭门谢客了，虽然她这里三天两头也没两个上门的客人。她和顾初晓在茶桌上面对面坐着，姚婆子煮的茶还是很香的，只是那女孩子似乎还是很害怕，坐得远远的，时不时抬头觑她们两眼。

姚婆子替她自己和顾初晓各倒了一杯茶：“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有个这么胆小的丫头，我可不收留你的鬼。”

茶很烫，顾初晓只轻轻抿了一口，孙萱在医院就联系了特办处，只是他们需要调查结束之后，确定有鬼犯事，才能实施抓捕，偏偏万南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顾初晓，“可她又不能跟着我回大院，除了你这里，我也想不到其他地方。”

姚婆子看了一眼乖巧坐在顾初晓身后的万南，万南回了她一个甜甜的笑，然后姚婆子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晓晓，这鬼是不能随便带回家的。”姚婆子拿出手帕，将嘴巴上的口红擦掉，然后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你问问那鬼，跟着你有什么目的，要是太过分了，就拒了吧，我帮你把她扔出去。”

万南浑身一震，笑容逐渐消失，她一点都不怀疑姚婆子能做出来这件事，花青也说过，要小心这家店的老板，一言不合就扔鬼。

被姚婆子这么一提醒，顾初晓才恍然大悟，就说嘛，无缘无故的，万南死跟着她做什么？

“万南，你跟着我干什么？”顾初晓没有发现，在她叫出万南名字的时候，坐在边上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女孩抬起了头，眼里有着急切，也有些害怕。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嘛！”万南挪了挪屁股，靠近顾初晓，大眼睛眨呀眨试图撒娇，“花青说你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