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他们去了一趟燕林的家。这是献祭给狗头鳗的第一个少女,究竟是他杀,还是诅咒,总要问个清楚。
呵,她是不是傻了,怎么可能会有诅咒的存在。
刚按下门铃,艾黎就觉得不对劲了。
厨房的窗户明明也是亮着光,窗也是开着的。像这种旁人能轻而易举翻进去的矮窗台,绝不可能在家中没人的时刻,还肆无忌惮大敞开。
明明有人的,可迟迟没来开门。
等了足足十分钟,门终于被拉开,传来“吱呀”的一声,门缝里探出半张脸:“你们找谁?”
艾黎舔了舔下唇:“我找燕林的妈妈。”
“哦……”对方仿佛不感兴趣,垂眸,想了一会儿,说,“那进来吧。”
门大敞开,阳光挤进来,这才有机会看清屋内人的脸。是个中年女人,上身穿着睡衣,没化妆,头发犹如枯草一般丧失光泽,偏干,非油性,显然没有用护发素的习惯。
陈鹤川出示了证件,说:“我是黄山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刑事警察,这是我的警号。今天上门叨扰,是想来核实一桩案子的细节。”
对方木讷地点头,礼貌地笑,说:“我是燕林的姐姐燕星,如果你们要找我妈的话……她在去年因心肌梗塞病逝了。”
“节哀顺变。”艾黎紧张地说了一句,幸好对方不甚在意。
她环顾四周,发现墙上贴满了便签一类的纸片,还有几张漫画稿,细看,是一条黑色海鳗,腰腹竖起□□的鱼鳍,青目獠牙。
这是狗头鳗吗?她突然好奇,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十几年后,还在查从前的案子吗?
燕林对于燕星的意义一定重大,就好像她为赵泽阳赴汤蹈火一样,艾黎能够感同身受。
她们有一样的过往,今后也有一样的目的。
艾黎说:“你还在查燕林的死因吗?”
这样直戳了当问,极其不礼貌。
然而燕星不在乎,耸了耸肩,说:“查了这么久,查不到了,算了。”
“我陪你查,想做的事,怎么能轻而易举就放弃呢。”艾黎善意地笑了笑,拿起那些藏在茶几后面的笔记,“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全部说给我听吧。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
燕星如遭雷击,她望着艾黎,眼眶突然热了。
“行吧,你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她咧嘴,生硬地笑,熟练地将笔记整理好顺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做了成千上万遍。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到最好,所以写得特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