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他根本就没有这种习惯。
那么,陈鹤川为什么这样做呢?
艾黎不明白了,她难道不是妹妹的替身吗?如果是替身,那么陈鹤川应该循着妹妹生前的轨迹而活,为什么又换了一种相处模式呢?
不明白啊,她也不敢去问清楚。
这时,艾黎的身后,传来陈鹤川的低声呵斥:“宋姨,你话未免多了点,午饭准备好了吗?”
宋姨窥见陈鹤川阴沉的脸,如临大敌,战战兢兢道:“少爷稍等,很快就好了,我去厨房看看。”
敌人赶走了,陈鹤川抚了抚艾黎的脖颈,关怀备至地道:“妹妹,宋姨和你都聊了什么?”
艾黎摇摇头:“没什么。”
“是吗?”陈鹤川噙笑,一双眼森冷,“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是你的哥哥,你该信我。”
“嗯,我相信陈哥哥。”艾黎为求自保,没心没肺地甜甜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只是不敢和陈鹤川对视。少年的那双眼,亮如星辰,只消一眼,便能窥探人心。艾黎进入陈家,是带着小小的心机与不好的目的,如若被陈鹤川发现,那么她死无葬身之地。艾黎浑身一颤,突然有这样的觉悟。
可艾黎具体能做些什么呢?详细去想,又毫无思绪,无从说起。
或许,艾黎只是想要一个家。机会来了,她便用此借口,在陈鹤川这里寻个栖身之所,安居下来。
陈奕工作繁忙,不常在家,几乎每个月只有那么一两天的见面时间。看着长子一天天恢复如初,他很满意,也默许艾黎的存在。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六年后的冬天。那一年,艾黎二十岁,在黄山大学读大三,是上半学期,萧瑟的初冬。
她在成年后就搬离了陈家,陈鹤川大病初愈,不再病态地需要她,所以她能抽身离开。
艾黎待在陈家那几年,浑浑噩噩,成日里没有目的,如行尸走肉一般过活。她想要查证父亲的事情,可是她年纪小,人微言轻,连赵泽阳生前工作过的公司都进不去,更别提调查了,等闲根本不会搭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逼迫她离开陈家的原因。
那件事发生在她成年的生日宴上,她刚和班上同学小聚归来,一回陈家宅邸,便被人堵至角落。
那一味清苦的薄荷香自四面八方而来,将艾黎绞杀其中,不得动弹。
突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递到她的眼前,微微触碰她蜷曲的鬓发,轻描淡写道:“生日快乐,妹妹。”
艾黎知道,这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出自陈鹤川。
不知为何,她总怵他,老鼠见猫,避之不及,生怕晚了一步,就看不见隔日的太阳。
陈鹤川对她坏吗?不坏,可以说得上是极致宠爱。然而这份溺爱来之不易,出处也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