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比她尊贵。这让乌麟轩想了好久才接受。
可是接受了之后乌麟轩又觉得。他的王妃一直这样也没关系,她确实没有必要为自己而死。
反正她说了,自己死了她也活不成。
乌麟轩抓紧陆孟,他相信这句话。
不是因为他单纯,相信什么诺言。
而是因为他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活不成,一定会让这句话成真。
陆孟不知道乌麟轩在想什么,只是被他温柔的眼神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他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
陆孟又怼了一下他的腰:“走不走啊?”
乌麟轩笑了笑。拉着陆孟朝着偏院的方向走。
然后陆孟眼见着到门口了,又抱着乌麟轩的手臂说:“王爷要保护我啊。”
她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仰着头对乌麟轩眨。粉面桃腮,看上去单纯又可爱,实际上凉薄又无情。
乌麟轩拍了拍她的脸说:“你放心,如果遇到了危险本王替你挡。我肯定不会让你死了。”
至少在我死之前不会。
陆孟笑了,揣测着乌麟轩雷人的喜好,说了句好听的:“宝贝儿你真威武。”
不就是叫宝贝吗?叫!
独龙和陈远都在屋子的门口候着,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流,但十分默契的觉得自己聋了。
乌麟轩拉着陆孟,进了门。
其实乌麟轩觉得自己的王妃小题大做。银月郡主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也根本就伤不到他。
月回一直跟着他不说,就算是他单独和银月郡主在一起,乌麟轩一巴掌就能让她爬不起来。
因此在两个人进屋之后,陆孟浑身紧绷,像一个随时要战斗的小豹子。
而乌麟轩收起了和陆孟在一起时候的那种闲散,整个人如一柄开窍的利剑一般,锋利肃然。
“银月见过……王妃。”银月郡主终于不穿一身火红小辣椒的衣服。
开始穿得像一只乌鸦一样,从头到脚黑黢黢的。
里也这么直白吗,黑化直接就换一身黑衣服画了浓妆?
不过银月郡主的浓妆是不是画错了地方?眼线画眼袋上去了。
她眼下青黑,眼圈还有些泛红,一看就是好多天都没休息好。
她第一次见陆孟的面就蛮横无理,带着一群侍从婢女硬闯帐篷。这一会儿行礼行得还挺标准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两个跟着她的小婢女了。
陆孟还专门看了银月郡主带来的两个人,两个人都低着头。身量纤细,身前起伏,都是婢女。没有那个陆孟心心念念的男巫蛊师。
怕是混到这种地步。那个巫蛊师都跑了吧?
银月郡主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和之前不一样,陆孟看了她一眼,警惕地又后退了一小步。
亡命之徒。
陆孟看到银月郡主只想到这四个字。
她感觉到剧情的铁轨已经呼啸而来,马上就要碾到她的脸上。
陆孟盯着她的手,没发现她手边有鸡汤。
银月郡主双眼阴沉晦涩,盯着人的时候直勾勾的,眼中还有些许血丝。
“见过王爷。”这四个字银月郡主说得一字一顿,甚至有一些咬牙切齿。
看样子所有的仇恨值都在乌大狗的身上。
陆孟看到银月郡主扫了她一眼,就把刀子一样的视线落在乌大狗的身上,稍稍放松了一些。
不是特地来找她的茬的,就还好。
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也就不用虚情假意的寒暄喝茶了。
陆孟直接出声问道:“你说有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事?”
“这件要事……我只能同王妃一人说。”银月郡主之前在猎场的时候,看到乌麟轩满眼都是星星,blgblg的。
现在看着乌麟轩满眼都是刀,刀光剑影也blgblg的。
难道她知道她老爹是乌麟轩弄进大牢的了?
乌麟轩很显然也注意到了银月郡主的眼神,微微蹙了一下眉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知道又如何?
谁能奈他何。
不过陆孟听说银月郡主要单独和她说话,立刻想到她看过那么多的电视剧和,女主角就是这么被害的!
无论是反派还是各路人马只要和女主角单独说话,女主角就会同意。
这就好比所有的鬼片里面,黑暗的地方有响声主角一定会去看。没有电也硬去。
你干不过,你不能跑吗?不能躲吗?非得往上送人头。
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被害了。
脑子不好!
因此陆孟非常坚定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郡主本来也不相熟,今日让你进大门,已经是破例。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陆孟说得不客气,她不想在这个剧情上面纠缠下去。赶紧打发了了事。
你快把鸡汤掏出来呀!
银月郡主本来绝对受不了这种冷言冷语,可是听了陆孟这样说,她竟然笑了。
因为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建安王妃跟她说的这些话,是她这些天听到最客气的。也是唯一一个,让她这只所有人避之不及的丧家之犬进门的人。
她娇贵长大,在南疆称王称霸,性子长得天真而残忍。
可这些天在皇城当中,她父亲蒙冤下狱,送信回南疆,昔日旧部没有几人回应。家中那些女子也拿不出办法来。
她上面没有哥哥,
这些年所有的荣宠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到现在都化为了负担。她一个从没扛过任何事,被娇养长大的郡主,哪里能扛得起这种事?
谋逆之罪,诛九族。
她四处求人活动,低声下气什么事情没有做?连自己都卖了。
可是没有用。没人能帮得了她,皇帝想让他父亲死。
皇帝想让她九族灭。
银月郡主接近不了皇帝,她用尽一切办法追溯到了厄运源头。
竟然是她从小到大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
她的轩哥哥不是个托付终身的情郎,而是一头要让她家族倾覆的恶狼。
他父亲斗不过他,银月郡主自认也斗不过。就连这个消息也是她用一身伤痕换来的。
银月郡主闭了闭眼,她本来还痴心妄想着,建安王妃和建安王貌合神离。猎场劫杀的那件事,或许能够在建安王妃的身上做一做文章。
一个对夫君怨怼到要搬出来的女人,说不定可以为她所用。
可是她今天看到建安王妃和建安王一起牵着手进门,建安王妃此刻又拒绝和她单独
谈话。
百里月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这显然是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能和这样恶狼一样的男人同榻而眠,卿卿我我,她会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她父亲的事情,这建安王妃也脱不了干系!
银月郡主咬了咬自己的腮肉,眼中更红。额角细细的血管跳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当中游走一样。
她笑着对陆孟说:“王妃既然这样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银月郡主喊出这句话之后,突然间从袖子当中抓出了一把短匕首,朝着陆孟刺来——
陆孟看她就不对劲!听到她一喊,转身撒腿就跑。
仇恨值不是在乌大狗身上吗?为什么还要杀她啊啊啊!
剧情能不能讲理?!有完没完!
不过这一次陆孟眼疾手快,把乌大狗也抓住了。
她抓住乌大狗的手腕,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了他先跑为上!
只是乌麟轩根本就没有把银月郡主放在眼里。他并没有跟着陆孟跑,而是把陆孟甩到身后。
轻轻松松一把就抓住了银月郡主持匕首的手腕。
接着冷笑一声,手上一用力,咔的一声,银月郡主的手腕当场就歪了。
陆孟现在已经跑到门口,对着门口站着的侍卫喊道:“来人啊!把他们拿下!”
独龙第一时间蹿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红,像一堵墙一样撞了进来——
陆孟连忙躲远,看到乌麟轩把银月郡主的手腕都掰断了。本能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心中抽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潜水多日的系统突然间诈尸。
对陆孟说:“本次要念的台词是:‘王爷,把你身上的蛊虫引到我的身上吧。’,台词捕捉时间为两个时辰。”
陆孟听了这台词就心口一梗,这是什么牺牲奉献的精神!
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乌大狗当真了呢!
场面被控制住了,因为小红和独龙一左一右,把刀都架在了银月郡主的脖子上。不知道是从房梁上,还是从哪冒出来的月回也落在了乌麟轩身边。
银月郡主现在手腕断了,跪在地上。
就跪在乌麟轩的面前,表情十分狰狞,恶狠狠地瞪着乌麟轩。
可是陆孟正吐槽台词,试图和系统讲道理的时候,突然间听到银月郡主笑起来。
她的笑声阴沉而疯狂,桀桀不止,诡异极了。因为笑得幅度太大,脖子上都被刀刃划出了血,可她却毫不在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孟看到同样被制住的,跟着银月郡主来的那两个婢女,其中一个抬起头,迅速朝着陆孟的方向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银月郡主不顾脖子上的伤,突然站起来,对着乌麟轩一扬袖子——
陆孟看到那个婢女不显眼的喉结的那一刻,结合脑中系统发布的台词,一瞬间汗毛倒竖。
她知道了!银月郡主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
陆梦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对着乌麟轩的方向喊道:“王爷!小心蛊毒!”
可这不对啊!原剧情当中蛊虫分明是下在酒里的!
是当时已经成为建安王妃的银月郡主温柔哄劝,在建安王没有防备的时候才喝下去的。
蛊毒不是必须淬酒而下吗!
剧情里面还专门有一段介绍,说是蛊毒淬酒而下,酒水让血液奔流,方便蛊虫寄生在血液中。
这怎么还硬下啊!
陆孟喊晚了。
乌麟轩在银月郡主一扬袖子的时候就屏息了。并且反应极快,后退半步,一脚便将百里月踹飞了出去——可惜蛊虫并非是毒药粉,不吸入就可以。它是活的,未曾寄生之时细如发丝,粘在人脸上,直接从七窍钻入!
银月郡主直接被踹得喷出了一口血,但是趴在地上笑得更加猖狂——
陆孟浑身恶寒,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情蛊。
该!
拉你跑你不跑,让你装.逼掰人家手腕!
能量守恒定律证明:装.逼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