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僧舟眸光微敛:“第一层?”
“修炼一事切忌好高骛远。”姜瞒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你现在才炼气二阶,身体素质远远达不到焰池二层的要求,等你到了筑基上境再尝试第二层,否则会弄巧成拙,给身体留下巨大隐患。”
陆僧舟闻言忍着全身剧痛朝她一拜,说道:“姜道友以后若有用的上陆某的地方,陆某自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那我先记下你这句话了。”姜瞒扔给他一粒凝血丹,偏头看外面天色亮得差不多了,于是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身后传来陆僧舟的声音:“姜道友如此清楚焰池,是曾经去过吗?”
姜瞒没有回答。
“接下来我们去哪?”暮暮仰头问道。
“去镜窟,在这之前得先去见见陆僧舟暗恋的女神段宥仙君。”
一人一骨踏上去往段宥仙君的且生殿的道路,路过鸢台时却出了一点意外。
段月宗总共有十一座鸢台,鸢台一直是弟子们钟爱的地方,在这里可以不用顾忌“不能同门相残”的门规,将平日里看不惯眼的人揍个满地找牙,而且每胜一场就能得到十个功绩点,连胜加倍,是以每天都有许多人在上面比试。
专为炼气期的弟子提供的鸢台也如往常一样围满了人,人头攒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两道打斗的身影,时不时地嚎上两嗓子,简直要比台上的人还要紧张兴奋。
姜瞒牵着暮暮从外围走过,听见人群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应是台上有人获胜了。
她对台上的比试不感兴趣,刚刚离开人群,还没走几步,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脚步陡然顿住,火球的热量扑面而来,她拉着暮暮后退几步,扭头瞧见了鸢台上目光怨毒又带着些不屑傲然的余墉。
余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道:“跟我比一场灵气冲击。”
所有人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她,眼里还残留着上一场比试所带来的狂热和兴奋,同时还有对这不明身份的少女的探究。
姜瞒笑眯眯道:“我炼气六阶,你炼气四阶,还是不比了吧,给你留点面子。”
额头青筋跳了跳,余墉咬牙道:“口气不小,只怕是不敢吧。”
她佯作不解:“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说出这句话?炼气四阶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不敢的,纯粹是嫌麻烦罢了。”
余墉恨极了她这副无赖模样,又想起两人之间的杀父之仇,如今她只是一名最低贱的兽仆,背后没有宗门和仙君长老撑腰,而他是段月宗的内门弟子,前途不可限量,今日就算他“错手”杀了她,顶多受点不痛不痒的惩罚,根本不足为虑!
念至此,余墉不再多说,抬手甩出“叨火瓶”,顷刻间从瓶中飞出五个巨大的火球直朝着人群砸去。
他并非蠢笨之人,姜瞒能过考核又是炼气六阶,身上可能还有八张符,直接硬碰硬怕是不行,遂使了个招,让这些围观的人助点力。
他们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四处躲避火球,因没人料到他会突然不顾门规朝他们出手,所以惊慌之下再也顾不上旁人,哪里离火球最远就跑向哪里。
余墉控制着火球,让他们都往姜瞒那里跑,姜瞒和暮暮立刻就被人群冲散,小小的骷髅身不断被撞击挤压,她头晕目眩,在人群中艰难挣扎着。
一个趔趄,她被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