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回忆了一下。
“有啊,有过好几次了,我们村就有好几个,不过是去年年底走的,据说是留了字条,说是要去沿海城市打工,然后就找不到人了。”
胖子有些不解,“那家里人呢,家里人也不找吗?”
王强一脸的漠然,“家里人?
在农村孩子多,家里都是老人支撑着,孩子一般都住校,很多都没读完书就跑去城里打工了,这不是个别现象,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我们家,只有一个爷爷和三个弟妹,如果我出去打工,他还少伺候一个小的,他为啥要找,省下一份吃喝和学费更好?”
“你父母呢?”
王强蜷起腿,脸上多了一丝落寞,不过瞬间就被一脸的淡然代替了。
“我妈生下我小妹就跟人跑了,我爸去城里打工,两三年回来一次,就是按月能寄回家千八百块钱,家里老屋都漏了也没钱修。
我爷爷,总嫌弃我们是讨饭地冤家,喝多了就揍我们,这样的家我不愿意回去,一点儿也不留恋。”
周海和胖子没再多问,具体的情况,看来要让当地局去摸排了,毕竟这样事情太多,估计自家人都很不在意。
胖子起身,揉揉王强的头。
“等你身体养好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王强摇头,“我不想回去,反正丢了拐了也没人找,我想去找我爸,去赚钱打工养活我自己。”
王强如此的坚定,让周海感到无奈,这就是国内很多留守儿童的现状,得不到爱,也不懂得去爱,只是想要逃离那个环境,那二十九个死者估计大多数都是如此情形,不然这个案子绝对不会埋藏如此深。
从医院出来,二人都没多说什么。
老王开车直奔昌河支队,一上楼就看到熊猫眼的王满,胡子拉碴双眼充满红血丝,不过精神状态却非常好,不用说就知道,案子有了进展。
“看来,审讯结果不错?”
王满笑了,拽着二人进了办公室。
“墓园的万老板和那几个人交代了,被击毙的那个朱相宇,是他们这一组的头。
毕竟此人是转业兵,还干过几年军医。
另一个被击毙的那个持枪人叫朱祥杰,是朱相宇的堂弟,做过两年协警,对我们系统内还有些了解,搞了几身警服。
他们伪装成广东过来办案的警察,然后诱拐从学校逃课出来的学生上车,将其迷晕,之后带到这个墓园,由朱相宇操刀取脏器,然后剔除肌肉头皮加速腐败速度,之后将骨头丢入墓坑。
最后朱祥宇会亲自负责,将器官连夜送到省城或者东南,偶尔也会跨省运送,不过次数非常少。”
周海听完,将一个袋子拎出来,胖子也将执法记录仪举到王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