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尔晕晕乎乎地冲着苏林点了点头。
“好,我……我先离开。”他恋恋不舍地朝着外走去,“不过我觉得其那些幼虫看上去也不是很怕我啊——”
年轻稚嫩的雄虫略有点委屈地嘟囔。
好不容易发走了艾瑞尔,苏林一偏头正对上奇兰炯炯有神的双眸。
“我会替你照顾好您的群稚嫩无用的幼虫的。”
因为翅膀在之前的冲突中被切断,猩红之主一直刻表情依然显得异常阴郁。
不过当奇兰发现,艾瑞尔被苏林以样的方式驱逐出了验室后(那只愚蠢的圣者甚至都没有意识苏林觉得他很碍)红眸虫族的心情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好转了。
发现苏林看了自己,奇兰急促地开口,向苏林发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为真切的承诺。
“……虽然品种有些不太一样,但是我敢向您保证,我非常善于处理和训练虫族的幼体。”
考虑之前自己曾经那样严地忤逆过“母亲”,奇兰几乎是带着赎罪的心情疯狂地渴求在苏林将功赎罪。
然而,对上奇兰殷切的目光,苏林只是轻咳了几声,有些为难的开口。
“不好意思,可以拜托你也离开一下吗?”
苏林无奈地说
是的,他可以感觉洛希跟艾瑞尔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可怕气氛,但是,一定要说起来的话,奇兰跟洛希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好哪去。
总之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让奇兰也出去吧。
苏林头痛万分地想。
而听苏林的要求后,奇兰的触角完全立了起来,一动不动地僵直在了头顶处,猩红之主睁大了眼睛,带着一丝绝望,不敢置信地望向苏林。
“母……苏林,我怎么可以离开您,放任您跟种来历不明的下级虫族在一起呢,您可是尊贵的——”
“嘘——”
苏林忽然抬起手,抵住了奇兰的嘴唇。
年轻,孱弱,在某些方面稚嫩不可思议的虫母,今目光幽深,声音压得很低。
苏林凑了奇兰的耳边,几乎是在用气音声说。
“我并不想在其他的虫族暴『露』太多,个秘密我希望就只有你和我知,好吗?”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
怦怦——
奇兰的心在一刻怦然作响。而他引以为豪的理智,对虫母的信念,作为子嗣的忠诚……都融化在了苏林那带着一丝恳求的低语之中。
是他和苏林两个人的秘密。
光是想句话,奇兰的脑子就宛若放入了热水中的蜡块,只差没有直接融化了。
他完全屈服了。
“谨遵您的吩咐……我,我就离开。”
奇兰晕乎乎地点了点头,笨手笨脚地离开了验室,在离开之前还按照苏林的吩咐,带走了那群一直在探头探脑,只想要跟母亲贴贴的年轻幼崽。
嗯,就像是他自己说的,他有过培育和饲养幼虫的经验,段时间也可以带好那群幼虫的。
终于,随着奇兰,艾瑞尔以及其他幼虫的离去,验室只剩下了苏林和洛希两人。
原本拥挤的空间留一瞬间变得空旷了起来,但气氛却并没有改变太多,还是那么凝滞而沉。
苏林猛然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才觉得自己的体刚才一直都处于不自觉绷紧的状态中,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一点,眼前竟然隐隐有些发黑。
就在时,一目光落在他的上,灼热得仿佛拥有质。苏林过头来,对上了洛希刻冰冷的面容。
“洛希……”
苏林不自觉喃喃开口。
“你还好吗?”
他问。
洛希偏了偏头。
“我不知。”洛希干脆地应。“我想我应该不太好——我让你在房间好好待着,因为我很担心外面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度过次危机。可是当我房间的时候,那空无一人。你不见了,而地上只有奇兰的鳞粉。”洛希无比平静地说,语调甚至都没有什么起伏,然而苏林却因为洛希的应,不由自主地开始紧张。
很奇怪,在样的洛希面前,他竟然感了一丝莫名的心虚。
“我,我当时确是被奇兰强带走的……”
“可你现在跟奇兰的关系看上去还不错,比说,他可以帮你暂时看顾那些幼崽,而且……你和他还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不是吗?”
银发虫族淡淡地说。
苏林简直不敢抬头去看洛希的眼睛。
天知为什么他都已经把声音压得那么了,洛希竟然还是把他和奇兰之间的对话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
“其件情很复杂——”
“但是你并不算解释给我听?苏林,你似乎隐瞒了很多情,而我似乎并不值得你的信任。”
洛希应。
“就好像你也不希望我见你的孩子一样,哪怕他很可爱,而且之前一直都非常的担心你。”
苏林咽了一口唾沫,发现自己的喉咙变得很干。
情变得有些麻烦了,他异常慌『乱』地想。
虽然洛希的语气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起伏,那张冰封似的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但苏林知,洛希刻非常不愉快。
当然着确不能怪洛希太过于心眼。没有什么人在面对种情况时可以不生气:在洛希担心紧张地带着虫孩子努力想要拯救自己的时候,自己其早已脱险甚至已经跟奇兰站在统一战线上。
样的情换做是苏林自己,恐怕也会非常的不爽。
而且,刻正在生气的人是洛希。
苏林不知该何形容,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洛希跟其他虫族是不一样的。
是因为洛希也有一头银发吗?苏林总觉得洛希给他的感觉很像是学长。
所有的关怀,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照顾……都有着跟相处时间不相符的真挚和深沉。
那是一种格外纯粹而浓厚的感情。
纯粹苏林甚至会为其感心慌意『乱』。
“你,你生气了?”
苏林弱弱地冲着洛希问。
虫族男人高大坚硬的体,因为苏林直率的问询,僵直了一瞬。
“我并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对不起。”
苏林喃喃说。
话说出口之后,他才诧异地发现,自己哄人的声音软得不可思议,听上去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