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艾瑞尔理直壮地无视了大祭司的命令之后,场面还是有点尴尬的。就像是误入了青春期家长跟自己的中二孩子在校门口直接对峙的现场,氛非常凝重且微妙。
最后,还是奇兰的一嗤笑解了围。
“提安,年纪既经这么大了,『性』子就不这么急躁了。”
奇兰假模假样地轻咳了一,重新挡在了镜头前。而大祭司面沉如水,情绪看上去简直比之前看到还活着的奇兰时还糟糕。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他的音尖锐得仿佛淬了毒。
在大祭司提安看来,艾瑞尔的失控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奇兰的阴谋诡计。这恰巧便是奇兰,不,应该说是苏林想看到的结果。
“你变蠢了,提安——如果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艾瑞尔,我怎么可能让他出现在这里?是的,我确实有我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艾瑞尔抿了抿嘴角,他微微抬头,目光凝在在了面前虫族的后背之上。他的瞳孔渐渐缩紧,而指尖也一点点变得尖锐。可就在他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时,他清楚受到了一侧传来的目光,是苏林。青年正担忧地望这边,秀的眉头微微蹙起,简直就像是在担忧着什么一样。
艾瑞尔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收敛起了所有的杀意,就连翅膀上的眼纹也随着他的心情微微转动了一下。
等奇兰再次侧身让大祭司可以看清楚艾瑞尔时,后者经表现出一幅乖巧可爱的模样,老老实实地继续坐在椅子上了。
“……虽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之前想杀掉我灭口的这种做法。”
奇兰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艾瑞尔瞥了一眼苏林,后才继续口。
“但我还是愿意与你做个交易。”
猩红之主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展现出原始虫族形态,后撕艾瑞尔翅膀的冲动。刚才某只虫族凛冽的杀意险些触发他的反击本能,如果不是考虑到苏林还在一边看着,奇兰差点没稳住自己的表情。
“我可以告诉你该如何成功孵原始形虫族,如何让他们羽,但是,你必须把拟虫母还给我。”
奇兰恰到处地表现出了一名母教团虔诚信徒应有的狂热。
从奇兰口中再次听到“拟虫母”的字样,大祭司目光微沉。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奇兰会给他这一则通讯了,是的,是因为拟虫母——再没有什么是比拟虫母更的“人质”了。如果是其他虫族,大祭司多还是会怀疑一下他们跟自己交易的动机,毕竟一只羽成功且无比强悍的原始形虫族在虫族世界里就是最强的资源。可如果交易对象是奇兰,大祭司的心一下子就稳了下来。
即便是整个虫族世界的财富与权势放在这只癫狂的愚蠢信徒面前,恐怕都不如拟虫母的一根触须来得重。
虫母是奇兰·猩红之主甘愿放弃领主之位也追逐的无上信仰,而自己,呵,自己手中的拟虫母,便是奇兰无法逃脱的软肋。
还有什么担心的呢?就算奇兰可以暂时控制了艾瑞尔怎么样?拟虫母如今可是在自己的掌控中。
想到这里,大祭司的态度逐渐变得和缓平稳。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如此宽容了,奇兰·猩红之主,夺了拟虫母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呢?让我想想看,直接去教团搞发我?还是求王庭审判,这对我来说可不算什么的交换条件——”
奇兰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大祭司的惺惺作态。
“别说废话了,提安。我们的利益原本就是一致的不是吗?”他冷酷地说道,“不担心教团,知道一旦让教团知道我竟差点让拟虫母陷入险境,我就将永远失去侍奉虫母的资格。”
说到这里,奇兰的双瞳中闪现除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巨大恐惧。
当,即便是再仔细地观察奇兰表情,大祭司也不可能知道,奇兰的恐惧确实无比真实,但是对象却早非那位丑陋痴愚的克隆体,而是如今正站在他不远处的苍白青年。
深吸了一口后,奇兰音重归沉稳:“我们都经厌倦了那只复制品永远坐在王座之上,不是吗?”
听到这里大祭司心有所动。
是啊,如果不是经彻底厌倦了那团即将腐朽的烂肉,那附身于虫族王座上千万年的鬼魂与阴影。
他也不至于在几十年前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孵出全新的虫卵,让艾瑞尔·圣者来到这个世界上。
舍里·圣者。
他早就应该死了。
而不是一直通过克隆手段占据着那至高无上的王位,后他的腐朽与疯狂带着整个虫族朝着深渊缓落。
“那么,你想如何交换?”
屏幕里传来了大祭司冷漠沙哑的询问。
……
“沙——”
个人通讯光脑的屏幕在半空中微微一闪,伴随着通讯结束时候响起的轻微电流音,大祭司提安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总算消失了。
终于结束完那无趣的委以虚蛇,奇兰深吸了一口,整理表情便跟苏林汇报情况。结果他没有来及口,一道身影经一跃而起直接越过他直直地冲了房间角落。
“苏林!”
艾瑞尔的触角都冒了起来,眼睛璀璨如同星辰。
漂亮如同女般娇艳的脸上丝毫不见几分钟之前面对大祭司时那种冷漠的不耐烦,当,他也浑不像是那种,险些控制不住本『性』,当着苏林的面杀掉空间内其他竞争雄『性』的可怕虫族。
在苏林面前,艾瑞尔看上去就像是那种『毛』茸茸的,个子娇『性』格友善的型宠物犬。
“那个人真的讨厌,光是看到他我就觉得不舒服呢。”
艾瑞尔无师自通地放软了音,带着一丝可怜的样子冲着苏林撒娇道。
“他竟还口让我杀了其他人,真的可怕。”
苏林:“……嗯。”
艾瑞尔:“不过我根本就不会听他的。”他不着痕迹地往苏林身侧凑了凑,满足地晃动着自己的触须,贪婪摄取着空中属于苏林的甜香,“……我只会听你的话。”
他非常非常地补充道。
他的大脑因为蛹而被清空,他的心此刻纯洁得就像是一张白纸,艾瑞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林身上,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即便是愚笨如他,也可以隐约地额觉到,苏林对他的态度有种微妙的疏离冷漠。
这让艾瑞尔胸口泛起一阵陌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