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高妈劝祥子的时候,庄言就在旁边听着,并不说话。
高妈说着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就问庄言,“安子,你说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她本意上让庄言帮忙劝祥子,因为怎么看,庄言都要比祥子聪明一些。不过庄言的反应总让她失望,他只是嘿嘿地直笑,并不发表意见。
高妈见到他这样,就恼火了,“你就跟他一样傻!”
回头就气鼓鼓的走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大概还会再来。她嗓门高,说起话就停不下来,让人有些烦躁,不过后来时间久了,庄言也就慢慢习惯了。
高妈不在的时候,只剩下庄言和祥子两个人在屋里。一开始,只是庄言先说话,都说些无关紧要的,问这问那的,都是些琐事。
而祥子一开始只是被动回答,后来相熟了之后,他也会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他对庄言说自己为什么叫骆驼祥子,又对他说自己之前在人和车厂的事情。
他说的这些,庄言都知道,还有他藏在心里没说的,庄言也都知道。
在曹家,祥子很开心,虽然不像之前为了买车那样干劲十足,但却非常安逸。只不过庄言知道,这些幸福时刻终究是短暂的。
北平的冬天已经来了,屋外的空气让人冷得无处安身。
到年下了,虽然天气越来越冷,祥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常见,因为年关的时候到曹家拜访的人逐渐变多,常常用到他拉车,出去一趟,总会有一二三毛的收入,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令祥子欣喜。
他把钱都存在一个闷葫芦瓦罐里面,然后藏在墙角。只有庄言不在的时候,他才拿出瓦罐存钱。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庄言看在眼里,他甚至连瓦罐里面有多少钱都一清二楚。
一天晚上,两人在屋里聊天,因为今天白天多赚了几毛钱,祥子的话很多,同时心里面有着某种打算,不时地盯着墙角那边。
没一会儿,高妈在外面喊了一声,“祥子!门口有位小姐找你;我正从街上回来,她跟我直打听你。”
祥子有些发愣地站起身来,刚走出去,就听到高妈说:“她像个大黑塔,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