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个人的表情,刘鹗老神在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反观段祺瑞呢,则是紧锁眉头,愁云满面,应该是刘鹗占了上风。
沉静了半天,最终历史重演,段祺瑞把棋子一掷说道,“我输了。”
刘鹗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再揶揄他,而是转头看向庄言,“你来啦。”
庄言笑道,“来得正巧,刚好看到段先生败北。”
这句话把段祺瑞气得胡子直抖,指着庄言说道,“你这小子,嘴上厉害。”
因为都混熟了,知道段祺瑞秉性,所以才能跟他开写无关紧要的玩笑,也知道段祺瑞万万不会生气的。
何音这时已经把茶沏好端了过来,看到自家老头子面色不虞,调侃他道,“偏下不过刘先生,却偏要跟他下,每次输了还置气,别人对弈修身养性,就你爱跟自己较劲。”
段祺瑞对何音那套“修身养性”的理论很不赞同,反驳道,“下棋若是没有胜负心,又何必下棋,正如钓鱼不想把鱼钓上来,又何必去钓鱼,谈什么修身养性,还不如插插花逗逗鸟儿。再说,下棋就要跟下不过的人下,要是总跟能下得过的人下,又有什么意思?”
他们老夫老妻的,平常这样的话估计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何音也浑不在意,把茶杯递给庄言之后,便又折身回了厨房。
没人跟段祺瑞架秧子,他也就不再说了,指着旁边的沙发对庄言说,“你先坐下吧。”
等到庄言刚坐下,段祺瑞又说,“你这小子,离得这么近,过年过节的,也没见你来看我,要不是老残过来,恐怕你一时也不会过来。”
庄言连忙告罪,“是晚辈不该。”
刘鹗说道,“他是我学生,又不是你学生,来看你算是哪门子事情。昨天子言你来电说你要去我那,可是有什么事情?这才刚去过。”
得刘鹗问,庄言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要办学校,然后想求他题字的事情说了。
两个老头听他说完,段祺瑞讶然道,“你这不声不响地,竟然要做这样一件大事情,看样子你是早有预谋了,怎么上次在燕京没说?”
说着说着,他又恍然道,“我说上次于仲卿怎么也去了,原来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