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里在心中叹了口气,走到门口伸头看了看一直如石像般站在外头的人,便是陆离方才所说的陆习润,再偏过头去看向陆离,指了指陆习润,“如梳洗这般琐事也要找他?”
……
第二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再过午时,姚千里懒懒的眯着眼,极不走心的看着手里半天都没翻页的书,她许久不曾这么懒散过,或许是潜意识里便知道她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的,便干脆选择了逃避,索性不闻不问,即便睡梦中惊醒了不知多少次,但只要能再入梦,她就继续睡着。
直到午膳的点都过了,有丫头进来唤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好几声夫人后不见姚千里有反应,又不敢在屋子里大声喊,慌慌忙忙的丢下了手里拿着的衣物,欲跑出去叫人……便是此时姚千里颇为不甘愿的睁开了眼,咕哝不清的冲那背影道:“不必去找人了,我已经醒了。”
将那小丫头吓了一跳,一脸受了惊的模样,回过头来看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
姚千里见她模样可人便不由生了亲近之意,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儿,陆将军让你过来的?”
“回夫人,奴婢叫灵姝,将军让奴婢以后跟着夫人。”
姚千里点点头,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衣物,“这些是给我的?”
灵姝便像遭了什么大难一般,连忙跪在地上将东西捡起来,口中连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姚千里不禁皱起眉,她先前只觉得低人一等的感觉很是不好,却不曾想原来处在上位也是极不好受的,兴许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过着普通百姓的日子,便更见不得别人去卑躬屈膝,或许这便是贵人们惯常所说的——天生贫贱命。
好不容易将已经哭花脸的灵殊从地上拉起来,姚千里又回到床边上去坐下,也没打算去安抚,只淡淡道:“再哭我便去跟陆将军说换个人来。”
果然不哭了。
小丫头虽然依旧隔会儿便要抽噎一阵,却没耽误手上动作,利落的给姚千里梳洗换衣,尽管有些不习惯,姚千里也没去阻止,有句话叫在其位而谋其政,如她,如灵姝,既然在陆离的屋檐下,便就有自己该去遵循的,她又何苦去打破。
“你多大了?”姚千里问道。
“回夫人,奴婢已经十四了。”
姚千里忽然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她的脸,拧着眉,像是在想什么。
灵姝显然又吓到了,“夫人……可是奴婢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