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新住户

我是她的喵 周家微风 1033 字 6个月前

客气又有礼貌是非常容易拉近双方的距离的,反正在韩明看来,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在小伙子的邀请下,韩明和兰博走进了房门。门口摆着个毯子,韩明在上面蹭了蹭爪子,兰布拉多照葫芦画瓢,只是它的爪子缠在了上面,要不是小伙子帮忙,它可能就要把毯子活活给撕了。门的左边是小厨房,锅碗瓢盆放置得相当整齐。右手边是鞋柜,旁边的一个小门应该就是厕所。客厅、餐厅在一块,移门后面是卧室,还连接着一个很小的封闭阳台,摆着一个小的吊椅。整个房间分布摆放井然有序,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客厅里的地毯色调素雅,踩着非常的柔软。看样子年轻人在装饰上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卧室的书桌上摆着不少的书籍,还有一台开着的电脑。房子是很早就买了,因为他在外地读书工作,所以一直没有搬来住。他叫张文彬,原来是个记者,供职在沪城的一家报社,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从大城市回到了沙洲。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精彩和繁华,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清净和曲幽。或者是他在大城市太孤独了吧,累了也就回家了。张文彬好似是许久没和人说过话了,絮叨地对着英短和拉布拉多说了好久。拉布拉多是温柔的,它听不懂面前的年轻人在说着什么,只是趴在地板上。韩明倒是听得懂,只是人间的孤独大多相似,没什么独特,也就觉得有些无聊。张文彬从冰箱拿了半个西瓜出来,切了一些出来,放在纸盘子上端了过来。拉布拉多站了起来,寻了块大的,一口就给吞了下去。冰爽的西瓜让它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暑气也去了大半。大热天能有冰西瓜吃,那自然是一大幸事。只是冰冷的西瓜对宠物的肠胃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在家、在宠物店里,它都没机会吃上两口。其实这就像是喝酒抽烟,都知道对肝对肺不好,可控制好量,其实危害也没有那么大。韩明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当然是想如拉布拉多一般豪迈,只是嘴巴太小了,实在是豪迈不起来。“团子,你比听说的还要胖啊。”张文彬感叹地说道。这话一出,韩明脸色瞬间就变了。咋啦,吃你两口水果,就能说我胖?韩明赌气地又啃了两口,好像是把面前的小西瓜,当成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小伙子看着英短,眼镜后露出些差异。这只英短好通人性啊。张文彬搬到公寓也有些日子了,只是他很少出门。有时趁着傍晚凉快些,在小区里面转悠两圈,坐在树下听着小区里的大爷大妈聊天。或许是记者工作培养出来的习惯,他更愿意听人说,自己思考,而不是参与其中。他是从一位大爷的口中听到关于团子的事迹,在大爷添油加醋之下,韩明俨然是变成了妖孽。韩明一听张文彬口中对大爷的描述,就知道是阚大爷。他确实是很有文字功底,寥寥几句就把阚大爷的特点给描绘了出来。张文彬在观察英短和拉布拉多的时候,韩明也在观察着他。这是个非常温柔的男生,说话柔和磁性,对待英短和拉布拉多也是平等交流,越发让韩明对他充满好奇。他好似一位旁观者,但又不是冷漠,而是富有感情地观察。他轻轻地拍着拉布拉多的狗头,让它少吃些,两三块就好。拉布拉多莫名地听话,完全不像是宠物店里面的小老板。韩明望向深色纹理的书桌,发现他的爱好非常广泛,既有古典文学,也有当代文学,还有好几本是科幻小说,比如大刘的三体和弗兰特赫伯特的沙丘。大部分书韩明都看过,只是他以前读书多是消遣,泛读而不精读,也就是记得些大致情节,很多小情节是记不清楚了。跳上椅子,韩明能清楚地看到电脑屏幕。打开的文档里已经写了大半页,浏览了一下,应该是一篇稿子。只是还没有写完,也不知道前文如何,韩明猜不出是关于什么的。张文彬有好多话想说,平时也没有人听他说,多了一猫一狗作为听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大学毕业之后,他到了报社,奔忙在第一线。他辛辛苦苦,深入一线,可不是什么报道都能够发出去。很多时候,他写下的文字硬生生被领导卡掉,哪怕是发出来的,也经过了修改。领导和同事很欣赏他的态度,可又说他的文字过于锋芒,读者不愿意看。他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调查记者。韩明自然是知道记者,只是并不清楚什么恶是调查记者。张文彬说,全国的调查记者不过只有一百多人,这个数字让韩明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些迷茫。那么大的世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新闻报道,怎么可能就只有一百多人呢?韩明想不明白,可这就是事实。张文彬说:“移动互联时代和娱乐至死交织混杂,碎片化的欢愉淹没了理性,群众享受娱乐,乐于围观,却放弃思考。”“不是人们愿意吃瓜,只会相信,不过是他们只看到媒体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做出自己的判断。”“客观的报道非常无趣,但必不可少。”“……”韩明吃过瓜,也见识过诸多事件的反转,他有时候并不相信网络自媒体的文章,甚至哪怕是所谓权威的数据,他觉得都不一定可信。并不仅仅是公信力在下降,媒体的可信度也在过度消费着。为什么很多人说哪来的记者,不过是一群妓者,不过是被愚弄之后的无力和嘴炮。哪里有热点,哪里就有报道,而这些报道没有深度和思考,应和着“乌合之众”的高.潮。明星之事天下知,并不是错,有问题的是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寻根究底的人越来越少。归根结底,大环境选择了娱乐至死。其实最可怕的,倒还不是没有人说真话,是应该说真话的人在说着谎言。应该被人们信任的人怀有私心,片面的诉说和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