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了衡阳郡主等人,徒朝阳便冷哼一声,手上更紧紧地抱着萧瑾的手臂,哪怕被她怀里的那些花有些刺到都没管,她撒娇道:“她姜景宁是当我心里不知道她心里有多么讨厌嫉恨我吗?!我才不要理她呢。”
“那你就也不要气鼓鼓的。”萧瑾往侧面看了眼,说道,“你瞧那玉兰开得多好,你不是最喜欢这白玉兰了吗?往枝上系条鹅黄彩丝定是极为漂亮的,丁香色的应也不错。”
“对,为了她生气不值当,我这辈子啊,只要阿瑾与五哥哥你们俩就好了。”徒朝阳从身后跟着的婢子手里挑出两条鹅黄彩丝,灵巧地打出一个绮井结。
“你这个傻姑娘,我和晋王殿下难不成谁还能娶了你不成,不过你也放心,圣上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的。”萧瑾颇有深意地调侃道。
徒朝阳微愣神,又不自觉地抚了抚那块蓝田玉佩,那块系在鸭黄色折枝玉兰纹留仙裙上的蓝田玉佩似乎有些松了。
走近那与玉兰树旁,恰好宁霁景被裴明嫣挽着走过来,两人穿着只花样略有不同的鹅黄襦裙,乍一看恍若亲姐妹般,萧瑾倒有些诧异,没想到二人短短时间内亲昵了。
徒朝阳突然语气颇为不好地开口说道:“你就是阿瑾那个才被找回来的表妹?三堂嫂的亲妹妹?”她撇了撇嘴,又细致地凑近看了看宁霁景,“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三堂嫂,也不想阿瑾,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哪怕萧瑾早就了解徒朝阳那素来是个心直口快有些傲慢古怪的性子,但听到徒朝阳的话都没能想到对方竟能说出如此直接无礼的话来。
“朝阳。”萧瑾揪了揪徒朝阳的衣角,略有指责之意,“别这么说话,霁景表妹可是舅舅与汲之表哥亲自寻回来的,只霁景表妹额上那点浑然天成的胭脂记便是最鲜明的证据了。”
裴明嫣可有些怒气,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温国公主殿下可莫要多言,我与霁景在她别那些贼人拐走前便认识交好了,她一回来我便认出了她,她与小时候的口味喜好毫无差别,难不成这世上还能有完完全全相似的两人吗?”
宁霁景打断了裴明嫣略有些僭越的话,她眸子通红,面容泛起了苍白憔悴,低声说道:“臣女身子不适,打扰公主殿下雅兴,还请公主殿下允臣女先行告退。”见徒朝阳不在意地摆摆手,就有些强硬地拉着裴水央走开了。
徒朝阳略有委屈地朝萧瑾有些卖娇道:“阿瑾,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她是个话本子的内奸什么的啊。”
萧瑾这个惯会装娴静温柔的都险些被她气笑了,“朝阳你方才那话在霁景表妹前说可十分不妥,她本就因在外头长成,心思敏感脆弱,你那话岂不是往她心口窝子上戳吗?再说了,她与魏王妃虽是同母姐妹,但又非双生子,模样不同也是寻常之事啊。”见徒朝阳还在那小声嘀咕,“你忘了,我那舅舅可是大理寺正卿,有名的明察秋毫,霁景可是他的亲女儿,难不成还会瞧不出来,刚刚那裴六娘也说了,霁景的行事作风与小时候可是毫无差别的,再者还真能有神通广大的,查到当年还不到六岁的孩童的习惯不成?”
不想再说下去,萧瑾转移话题,“快系带子吧,你没听人家说啊,这要是花朝节未曾赏红,那可是十分不好,说不定要倒霉的。”萧瑾把怀里抱着的花递给身后跟着的婢女,拿出条嫣粉色的丝绸带子往旁边的黄玉兰花枝上系去,对还瘪着嘴的徒朝阳打趣到。
徒朝阳系完后,也没说话,依旧紧紧地挽住萧瑾,萧瑾笑了笑,也随着徒朝阳往旁边走去。
这一路上什么梅花、杏花、梨花的都有不少,花树上都系了满满的带子,微风轻轻一吹,煞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