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吃下去,用手帕擦擦嘴角,正要说话,就见有个卢家的婢女捧着食案走过来。
“禀萧小姐,谢小姐,我家小姐担忧谢小姐饮酒后头疼,特意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给谢小姐送来。”
萧瑾愣了愣,说道:“卢小姐真是心思细腻精巧,我正想要麻烦贵府呢,卢小姐就让人送来这解酒的东西了,那我就替我彩儿多谢卢小姐了。”
等那婢子离开,萧瑾隐隐听到沈皎月冷哼了声。
萧瑾也不喜欢卢明玉,她在卢明玉身上仿佛瞧见了自己,她讨厌这种感觉,这并不是说她厌恶自己,只是在性子实际上娇矜傲慢的萧瑾眼中,这个父母早亡容貌并不出色的孤女没有任何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
当然,在所有世家小姐里都是有名温柔体贴的萧瑾,并没有在三年前卢明玉守完父孝回长安后出手做些什么,或者说她还没来得及布置什么,卢明玉就先把自己给害死了。
卢明玉与沈皎月的堂哥沈初旬这位长安城里有名的纨绔浪荡公子哥被人瞧见了私相授受,这事后来在知道的人口里有了两种说法,一是年少失怙失恃的卢明玉被沈初旬引诱,二是心机颇深的卢明玉蓄意勾引沈初旬,显然沈皎月与正往这儿走来的崔玉珠皆坚信后者。
顺便一提,崔玉珠自小爱慕沈初旬,她与沈初旬二年前定亲。
崔玉珠和几个崔家姑娘这是要走过来找萧瑾说话,说来也怪,沈皎月瞧不上卢明玉,但也不喜欢同样讨厌卢明玉至深的崔玉珠,而崔玉珠自己也说过和沈皎月这种自恃甚高的姑娘谈不上半点话来,可奇就奇在,她们二人反而与萧瑾都关系甚好。
从小到大,两人一见面就是在互不相让,中间夹杂着萧瑾的轻声劝慰。
崔玉珠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过,直接坐在垫子上,对着身后那几个站着局促不安的小姐,带着怒气说道:“你们站在我后面做什么呢,成天跟着我,烦不烦,做这副可怜样子是打算回家里头又要给祖母告黑状吗?”
崔玉珠模样明艳秾丽,哪怕皱着眉头做出骄横讥讽的模样,也更显艳丽非常。
见那几个小姐离开,才转头朝萧瑾卖娇道:“阿瑾也不去寻我,我在哪儿巴巴等了好久呢。”转眼瞧见萧瑾手上戴着的那个猫眼石戒子,一下子便笑开了,“我就知道阿瑾最喜欢我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睁眼说瞎话呀。”沈皎月一下子抬起头来。
“你瞧,阿瑾手上戴着的戒子,这是我方才输给蕴晴的,而阿瑾一回来就能从那一大堆东西里头找出来,还戴在了自个手上,岂不是证明阿瑾平日里极关注我。”崔玉珠看着沈皎月得意洋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