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像是在面对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那一双眸子犹如一潭死水般，“你以为我当时能被你踩在脚下任你欺凌是为什么，我只不过是之前被人推着一剑穿心，受了重伤之下没了记忆。”

桑灵手里的火钳换了个地方，移到她锁骨处，像是在观赏什么好看的东西般，手腕转动间铁块在她身上不停的换位置。慕云苏已经喊不出声，只能大口喘着气，因为痛苦，头高高的扬起，就像她风光时的那样。

“没了记忆之后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跟在身后，什么都不顾，满脑子里都是他一个人。”桑灵像是在讲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可这也就算了，我还没了灵力，一身修为全废了。”

慕云苏剧烈的颤抖着身子，桑灵的手指在她颈下划过，“知你狂傲得很，可这与我无关，谁让你运气差，偏生就遇见了我。”

她嗓子已经沙哑的变了声调，再则情绪不稳，吼出来的话犹如索命的怨灵，“桑灵，你可知我的身份！我是虚凡叶青一族的长公主，你这般对我就已经是得罪了整个叶青族！”

“呵呵…。。。”桑灵偏着头，一张小脸上笑意岑岑，“你不提这事，我还忘了告诉你了，在你伤了我不久后，帝君大人在一个天气晴朗，鸟语花香的早晨，灭了你们满族。”

她的手停在慕云苏错愣至极，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眼睛上，细嫩的指甲泛着点点桃花色，留下的伤痕却是触目惊心，“至于你如今还能被我绑在这儿，不过是因为，最初帝君不想让你死得如此简单，所以留了你一条命。”

“不可能……不可能！”她发了疯似的晃着头，“他怎么可能灭了我叶青满族！”

桑灵被她吵得心烦意乱，直接十分粗暴的揪着她的头发，“区区蛇妖他如何灭不了，还长公主？若真如此，为何现在才跟我提起你的族人。”

“贱人，我要你偿命！”

“要我偿命？”桑灵慢条斯理的从袖口中拿了方手帕，用力的擦了几下手指然后随意丢在了地上，“你觉得我的这番阴险歹毒比起你的如何？”

桑灵转过身，却见萧衡站在她不远处，眼波一凝，纤细柔夷的手就这么掐上他的脖子，“听见了多少？”

“既然都知道我在这儿了，还在乎这些？”

桑灵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这个决定着我要不要杀你灭口。”

他似有些想笑，桑灵却先一步松了手，“罢了，听见就听见了，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小心哪天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

桑灵绕开他时，萧衡蓦地出声，“听陌湮华说你最近很爱喝酒，我便从凡间带了些桑落回来，送你如何？”

桑灵盯着素白扇面上染着的那点点血迹，意念一动，微微的蓝光在上面浮过，扇子没了。

“……”她转身看了眼萧衡，“好啊，既然你喜欢带东西，不如再给我买些桂花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