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段新钰实在没胃口,她命人去叫随遇安,理所当然,随遇安没出来,只派人过来说让她自己先吃,但段新钰自己怎么用的下,又不敢肆意打扰他,想让他自己待会,只好命人将午膳先撤了下去。
如此,过了一夜,瞧着第二日他还打算将自己锁在书房不出来,段新钰终于坐不住了,她打算去太后娘娘那里坐会。
“快去,将哀家给圆圆准备的糕点拿出来。”
“大热的天,渴了吧,喝点冰镇绿豆汤。”
“不要喝太多,只让喝几口,省得坏了肚子。”
…………
来到太后这里,太后立即将满腔疼爱之情全部灌输到了圆圆身上,一会儿吩咐宫婢做这个,一会儿吩咐宫婢做那个,虽然嘈杂,但不得不说,整个宫殿一下子活了起来,便是宫婢们,亦抿着小嘴直乐呵。
小殿下来了,殿内热闹了,太后娘娘好似也年轻许多。
等将圆圆拾掇好,太后才将目光放到段新钰身上,瞧见她憔悴以及不掩担忧的神情,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你为何来,只是你听哀家一句劝,此时此刻,你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太子最好,你也不需担心,太子年少,一些事纵然有考虑不到的地方,但经此一遭,日后会愈发透彻,说不定,还能转化为一件好事呢。”
闻言,段新钰茫然,但瞧太后的态度,却是不欲多说了。
她咬了咬牙,有些迟疑,太后娘娘肯定不会害随遇安,娘娘在宫内宫外浸浴三四十载,说这话定然也有她的理由。
但是,看随遇安这个不吃不喝的样子,她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这要她怎么一动不动,全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想至此,她低下头,黯然道:“皇祖母通透,孙媳愚钝,只是孙媳心中担忧殿下甚,只希望做点事,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闻言,太后叹了口气,道:“也罢,关心则乱,你跟太子一样,没经过什么事,这个时候若不做点什么,心里反而不踏实,哀家理解。”
想了想,她说:“前段时候,掌珠来跟哀家请安,说要筹办什么潮州捐款事宜,她是小孩子,美名太甚,反倒不是一件好事,遂哀家就将这事给推了,但这件事由你来办,反而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你若真有心,可以尝试去做一下,让掌珠也去帮忙,你们姑嫂互帮互助,方能将事情办得周全。”
瑞哥儿留了下来,段新钰一个人走在回宫的路上,思考太后娘娘提的这件事。
乍一看,这件事同随遇安被斥责没什么关联,但她若将事情办起来了,美名必然散播四方,而她是太子妃,到时候只要将随遇安随意扯进来,就可以当做她是在随遇安的授意下才办了这事,继而,也许能弥补随遇安此时受损的威名。
越想越觉得事情能行得通,段新钰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此事一箭双雕,既挽留了随遇安的名声,又为百姓做了实事,可谓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想到这,她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脚下也不自觉加快脚步,恨不得立即回宫将掌珠公主叫过来,一起商量事宜。
对了,还有清钰,她之前就提议过这事,她本来还想跟随遇安商量一下,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十分猝不及防,也就暂时将那事放到了脑后,太后娘娘的这个提议恰好跟清钰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还可以将清钰拉过来。
迫不及待回到东宫,她正要吩咐宫婢将掌珠公主叫过来,结果走进东宫就见宫殿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人影的前面置着一桌美食佳肴。
“随遇安。”眼前一亮,段新钰叫了一声,激动地走过去。
相益彰站起身,转过头看她,眼底温柔又无奈,“你刚刚去哪了?还没用膳吧?听闻你这两日没好好用膳。”
走到他身边,段新钰一把握住他的手,突觉有无限委屈涌上心头。
“我一个人吃不下。”
闻言,相益彰再次无奈,他拧拧她的鼻子,“把你给宠坏了。”
又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身子重要,你若有什么妨碍,我真要心疼死了。”
段新钰将脑袋磕到他胸膛上,伸开手,整个人环住他的腰,“你也知我不用膳你会心疼,那你呢?你不用膳,难不成我的心就是木头做的不成?”
“我错了。”相益彰认错态度良好,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畔,他伸出手,抱住了她。
段新钰抬起头,一只手紧紧攥着他腰侧的衣服,双眼定定地望着他,“随遇安,你不要难过生气,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度过。”
“好。”
终于,两人再次坐在一起,好好地用了个午膳。
用完膳,段新钰将太后的提议转成她的想法说了下,她没敢直接说是太后娘娘的想法,怕随遇安心里抵触。
闻言,相益彰眉梢拧紧,道:“红豆,你不需这样,我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你不用强迫自己。”
段新钰摇摇头,笑着说:“我没有强迫自己,事实上,能为你为百姓做点实事,我心里只有开怀的份,我好像没跟你说过,之前清钰就跟我提过类似的提议,当时我心里就有意动,只是后来发生了些猝不及防的事,我才一时将那事忘了。”
“但现在,我想起来了,我想做,让我去做吧,随遇安,我不愿一直被你守护,偶尔有一次,我也想守护下你。”
相益彰盯着她,眉目温柔而深情,大度而包容,许久,他轻轻一笑。
“你想做就去做吧,如果能让你开怀一些,红豆,我比谁都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况且,你说得对,虽然我想一直将你护在掌心,但你也有走出去的自由和权利,你大胆去做吧,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