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太子殿下,传闻是先皇后之子。”
“传闻?”
“是的,先皇后在陛下登基不久便仙逝了,留下了当时早产且身体孱弱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度差点跟着前皇后一块去了,当时陛下悲痛欲绝,下旨寻遍医药圣手,试了各种法子,也没多大效果,后来遇到一老和尚,那老和尚当真将太子殿下救了回来,但对陛下说太子殿下先天魂魄缺失,若在红尘中养着难免沾染红尘中戾气,只有将他带到一清净无为地,慢慢将养着,才有可能将养回来,后来,老和尚将太子殿下带走了,这一走便是二十二年,就在大家忘了这位太子殿下之际,三年前,一个小和尚突然领着太子殿下回来了。”
段夫人讲完这一大通话,端起茶盏喝口茶润了润唇,放下,做最后总结,“先皇后原姓章,乃章老太太唯一的嫡女。”
听完这一段具有传奇性的历史,段新钰吃惊地半张嘴巴,忘了往嘴里扔花生仁,旁边瑞哥儿的表情同她如出一撤,别无二致。
段夫人瞧见,好笑地抿抿唇,过了会,她又说:“不过不必担心,听闻,”她压低声音,“听闻,这位太子殿下,同诚懿侯府关系不是很好。”
这也是她来了后拾起以前那些来往的世家从他们嘴里听到的,怪不得诚懿侯府身为太子殿下的母族,却不敢有任何张扬。
段新钰好奇地睁大眼睛,问:“为何?”
段夫人怜爱地为瑞哥儿擦擦嘴角的参粒,又剥了块桔子放到她身前小碟,解释说:“传闻,先皇后并不得陛下欢喜,遂连带着诚懿侯府也不怎么得陛下欢心,还有传闻说,当初诚懿侯府和先皇后做了些让陛下不喜的事。”
“这样。”段新钰点点头,垂下眼眸,眸里浮现思忖。
段夫人转头看她,“你怎么突然对太子殿下的事感兴趣了?”
段新钰干笑一声,回答:“就是恰巧碰到了,心里疑惑。”
段夫人点点头,也没追究,若是寻常女子打听太子殿下,长辈总会思量忧虑一二,但是段夫人了解自家闺女,她不是那种人,况且,她若真产生了这等想法,那倒是件好事。
想到这,段夫人心里思量开,这次回来京城,她和夫君还打算着给钰儿找门好婚事,虽然他们更希望钰儿能留在家里陪他们,但哪能为了一己私心耽搁钰儿一辈子。
先前不在衮洲找,一是因为衮洲到底比不上京城,世家多,子弟优秀,二来就是他们段府本家在京城,如无意外,将来皇上召他们回京,此后就留在京城了,他们又怎么舍得与唯一的女儿咫尺天涯。
段夫人思量间,段新钰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的心事很简单,当时太过焦急害怕,没有注意到,过后回想起来才发觉,那位太子殿下的声音有些熟悉。
即便过去三年,他的声音依旧不时在她脑海回荡,好似在时刻提醒着她:千万不能把他忘了。
但是……段新钰垂下头,叹了口气,她知道,那位太子殿下绝不会是他,他是天上的小神仙,又怎会来到她身边,至于那熟悉的声音,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跟他相似的声音,两年前她去街上游玩,就见过一位跟他声音十分相像的过路商人。
段新钰告别母亲,留下瑞哥儿陪着母亲,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芷涵院。
她翻出那个压箱底的小箱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坐在一旁怔怔出神,三年了,如果不是这枚黑匣子还在,圆圆也真实存在着,她几乎都要以为当初的那些事是一场梦,那个人,也是一场梦。
良久,她将黑匣子放到心窝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