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萧头一回开车来机场接人,业务并不熟练。她把车停好以后,抱小绒球下车,跟着人流出了停车场,然后按照指示牌往国内到达走。
边走边看表,江近的飞机应该还没到。
她松了口气,一边走,一边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
机场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映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大多行色匆匆,有一面打电话一面整理袖口的商务人士,也有带着孩子,拖着一口大箱子的年轻父母。
原来这就是机场。
好像比火车站亮一些。
木萧对于长途交通的印象还停留在九十年代的绿皮火车上。那时候查票不严,也没那么多需要核验身份的程序,更重要的是,她还没被赵盯上,也没成为什么人的替身。可以在华国自由来去。
至于飞机,木萧更是没坐过了。
这倒不是说机场的安检能把她检得原形毕露,而是她对高空中的密闭环境有种深深的恐慌。
在离地几千米的高空上,要是被调查局的人逮着了,跑都没地方跑。
好在她并不需要经常坐飞机。
要是选择离开一座城市,木萧一般自己开车。反正走走停停,说不定路过哪里觉得那里不错,也就住一段时间了。
她就是这么来到安城的。
怀里的小绒球忽然动了动,往外探出脑袋。相处几天,木萧已经摸清了它的脾性,平时在她怀里,它都安安静静地像只玩偶。只有当正牌主人靠近的时候,它才会动弹一下,流露出那么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思来。
于是木萧往远处看去。
几乎是一眼就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里看到了江近。
男人的眉目依然俊雅无双,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浅灰色毛衣,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亲切和温柔。就在木萧这么想的时候,她看见有个女生小心翼翼地从江近身后一溜小跑,到了他面前:“那个,先生,可以……”
江近余光也没看她,径直迈开长腿走了。女生话说一半便止住了,僵立在原地,末了讪讪把手机放回衣袋。
应该是想要搭讪。
“啧,”木萧不知作何感慨,伸手摸了摸小绒球的下巴,末了说,“你爸挺凶的啊。”
刚嘀咕完,就发现江近已近在眼前了。
机场透亮的大玻璃门映着他高挑挺拔的身影,莫名让人有些压力。
“江总。”木萧后退半步,打了声招呼。
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让没让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