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没有询问曲流觞究竟打算怎么处置闽长老,但是绮罗知道,曲流觞面对自己的仇人,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从那天起,绮罗再也没有见过闽长老。
天气还是一样的冷,明明已经快要开春,那股寒意却还是缠绕在身侧,怎么也忽视不了。
绮罗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开始长出新芽的树枝,突然觉得身上一重,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深谙的眸子。
“外面还有一些凉,到房间里吧。”曲流觞看着女子,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他总能从绮罗脸上看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忧伤,这样的忧伤,让曲流觞有些不安。
“无妨。”绮罗将身上的大氅拢了拢,微微一笑,“这样的气候,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曲流觞没有再说话,两人便这样站在院子里,一起看着树上的新芽。
“那日,那些长老,你是怎么让他们离开的?”绮罗问道。
那一日,绮罗原本已经做好了长老们闯进来的准备,可过了半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了,那日以后,长老们就好像突然间没有了声响,就连最为火爆脾气的李长刀也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院子。
闽长老的消失,大家好像都已经默认了一般。
“自然……用了一些小办法。”曲流觞嘴角挑起一抹轻笑,眼中的神色让人看不明白。
绮罗看着曲流觞,眼中满是疑惑。
不知何时,昔日的少年已经长高了不少,绮罗看向他的时候,必须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眸子。
曲流觞叹了一口气,其中内情他其实并不想让绮罗知道,但看到女子这样的眼眸,总归是心软,“即便是天重山的各位长老,也是有家人的。”
话说到这里,绮罗也就明白了,看来曲流觞是用那些长老们的家人作为人质,所以才能让他们如此的听话。
一针见血,真是厉害。
“哎呀,你们两个倒是惬意,在这里风花雪月,怎的把我给忘了。”
两人正说话,却瞧见门口一袭青衣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肆意,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绮罗皱起眉头,“青竹,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什么叫风花雪月,现在她旁白站着的,是马上就要变身成为大反派的人。
哪里有什么风花雪月。
曲流觞低头看了看绮罗,微微抿唇。
青竹挑眉,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好好好,是我说错了,瞧,我这不是来赔罪来了吗。”
绮罗这才看到了青竹手里还拿着一坛酒,神色柔和下来,“你倒是厉害。”
三人在院子里坐了下来,青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三个酒杯,一脸骄傲,“这可是琉璃杯,可是无价之宝,我就这么三个,曲流觞,你可别给我打碎了。”
曲流觞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却有几分不屑。
绮罗笑了,“那如果我打碎了,可怎么办?”
青竹哈哈一笑,“这玉杯能碎在师尊手里,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你倒是会说话。”绮罗眼中浮现出几抹笑意,神色柔和。
曲流觞冷哼一声,斜眼看了一眼青竹,“油嘴滑舌。”
青竹替两人倒上酒,听到曲流觞的话,挑了挑眉,“这总比某些冷冰冰的不解风情的木头好吧,对吧,师尊?”
绮罗脸上带着笑意,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入口香甜,竟然没有平常那些酒的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