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点点头,嬷嬷奇怪道:“他不是先帝在世时,犯了什么错,被先帝赶去西北了?”
当年这事还闹得挺大,嬷嬷虽是升斗小民,却也听人说起过。
“他无皇上诏令,是不能回京的。您好端端怎么会问起他?莫不是他在梦中对您做了什么事儿?”
端王眼下无权无势,还有先帝遗诏束缚,是朝中最不可能参与权斗的一个亲王了。
明萱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不愿嬷嬷担心,忙笑着说:“我就是听闻他是先太后极为宠爱的一个皇子,一时好奇罢了。”
怕嬷嬷细问,很快转移了话题:“嬷嬷说的对,梦都是反的。我有二爷护着,肯定会过的和和美美。”
她深吸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渍,翻身下了床。
嬷嬷见她从梦中缓过神来,神情也松懈下来,唤来门口伺候婢女,为她更衣洗漱。
自个寻了件缂丝面镶银绒缠枝素色袄裙套在她身上,又为她戴上她惯常用的鎏银流苏翡翠玉镯,银杏叶玉珠耳环,扑了点粉,略擦上些胭脂,掩盖住脸上大病初愈的苍白,搀她坐到妆镜前,柔声问她,“姑娘今儿想梳什么发髻?”
明萱望着镜子里容颜姣好的自己,笑着说:“今儿不绾髻了,您随便给我梳个小纂儿便好。”
梦里的她整日擦脂抹粉,打扮的娇俏可人,最后还是照样给丈夫背叛了。
可见姑娘家要过的好,并非打扮的光鲜亮丽可行,关键还是要擦亮双眼选对人。
嬷嬷只道她大病初愈,不愿做那些繁复的装扮平添累赘,笑着应了好。
索性明萱肖母,身材样貌都生的极好,便是不做那些花里胡哨的装束,也一样钟灵毓秀,明亮动人。
嬷嬷是伺候梳妆的老手,没一会儿便为明萱梳了简单的小纂儿,又挑了个嵌梅花的头饰,别在上面,看着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明萱对此十分满意,又转过头问嬷嬷:“嬷嬷,我这样好看吗?”
她平日倒是很少做这种素雅的打扮。
嬷嬷闻言,还真就认真端详起来。
明萱肤色白皙,肤质光滑细嫩,有着一张美人标配的鹅蛋脸,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鼻梁纤巧笔挺,一袭素色的袄裙,再配上淡雅简单的发饰,愈发衬的她秀雅脱俗,清丽动人。
就连看着她长大的嬷嬷,也一时晃了眼,过了半响,才笑说:“姑娘生的好,做什么打扮都好看。”
明萱甜甜地笑,打趣道:“嬷嬷今日莫不是吃了蜜糖,嘴这么甜?”
嬷嬷敬谢不敏道:“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敢吃蜜糖,仔细老牙都掉光。”
又道:“嬷嬷说的都是大实话。”
明萱开怀,弯腰换了双漂亮的绣鞋就往外跑:“我去给你们二爷瞧瞧,看看嬷嬷有没有说谎诳我。”
“嬷嬷何时诳过你?”见她跑的快,又叮嘱:“姑娘您慢些,病才刚好,别又摔着了。”
“我晓得呢。”明萱回眸冲她一笑,结果刚跑出房外,就被周身飘来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大喷嚏。
“嬷嬷,外头什么时候变这么冷了?”她吸着小鼻子,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