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蜜倒是看懂了布谷的表情,她懵懵的打开白色.界面,誉阳大长公主正在前院的花厅,陆峥撩袍跪在地上,面色恳切,徐徐道:“……是我无能,不能阻止世子,世子虽是我的弟弟,但是……”他微微停顿,“世子也并未把我当作兄长,幸好我救下温大小姐时,温大小姐并无大碍。”
温蜜:……
今年的戏精大奖颁给你好不好?
誉阳大长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双手死死握住扶手,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冲去安邑侯府将陆峪一刀砍死!
涉及到她娇娇女儿的闺誉,她不得不忍耐。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将女儿许配给陆峪那个淫.邪之徒,陆峪的声名在京中几乎就要差到极点了,府中婢女不说,外室更是多如牛毛,便是良家子也要使手段虏入帐中,若将女儿嫁给他,与往火坑里跳有甚区别?
另外一条路……
她目光落在面前磊落而跪的男子身上,安邑侯庶子,她是有所耳闻的,抛去身份,确实算一良配,然而结两姓之好,又怎能抛去身份?
她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连太子妃也当得起的女儿嫁给一庶子,她倒底是不甘心。她也怀疑过此事是陆峥算计,但是府中护送温蜜的两名侍卫以及车夫都找到了,烤鸭馆那头的安排也都审了出来,确实是陆峪对女儿下的手。
沉默良久。
不论如何,陆峥确实是她女儿的恩人,她叹息一声,嗓音微哑,“此事,等我与她父亲商议一下……”
送走陆峥,誉阳大长公主才去后院看温蜜,手捧着温蜜的上襦,只见内里蹭了很大一片的血迹,她双手发抖,极力的控制住,陆峪,她不剐了他,她这个大长公主也就不必当了!
然而此时陆峪已经被剐过一遍了。
他外在皮肉虽然看不出什么,仿佛好端端的没有异样,但是没人知道他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他的筋骨几乎寸寸折断,他现在每走一步路双腿就如被千万把钢针扎着一般,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他的子孙根再也不堪用了,疼昏过去多少回他都记不清,喉咙哑得说不出话,他无数次的以为他就要死在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当他爬出房门时,他那个他从未看得上眼的庶兄,站在距他大约一米之处,面色如常的俯视他,然后便听他淡淡开口,仿佛在聊一件极其寻常的小事,“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你是第一个,你应该感到荣幸。”
…………
温峤得知妹妹出事之后,面色大变,迅速的赶回家中,誉阳大长公主跪坐在佛堂内,闭了闭眼睛,对儿子道:“我决定将你妹妹许给安邑侯庶子了。”
温峤愣怔片刻,正欲开口,誉阳大长公主拦住他,目光坚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
作者有话要说:温峤:被大馅饼砸中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