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俏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抬起时额角一片青紫。“奴婢不敢欺瞒爷和福晋,此事确实与我家格格无关,全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原本只是一个粗使丫头,当年得罪了管事嬷嬷,冬日被罚跪在雪地里,是格格救了奴婢。之后,格格不仅不嫌弃奴婢粗鄙,还允许奴婢在身边伺候。原本格格深受恩宠,这份恩情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压在心底。可没想到的是小李氏这个贱女人出现了,借着怀了爷的骨肉就勾走了爷的心。”
她说到这里,眼里显出一丝悲哀,看向林瑶时又化作了愤恨。“奴婢每每看到格格深夜垂泪,就心生不忍,便生出了要除掉小李氏的心思,所以才谋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些事我家格格真的丝毫不知情。还请爷明察,莫要污了我家格格和两位小主子的名声。”
见红俏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四福晋面色难看,怒声道:“好一个信口雌黄,好一个忠心护主。你以为你这么说了你家格格就能逃过罪责?”
林瑶也面带郁色,眼圈发红的看向胤禛:“妾接连两次遇险,无论是下药还是换了暖轿,这两件事情不仅环环相扣,而且其中要打通的关节颇多,若没有李氏的支持,红俏一个丫头只怕是连收买人手的银钱都拿不出来,更别说驱使我清辉院的人为她办事。爷,妾只要一想到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禀报,就不由的遍体生寒。李氏连妾的清辉院都安插了人手,未必没有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布局。还请爷彻查,还后宅一片清明。”
李氏本以为自己有望翻盘,但林瑶这一番逻辑清晰的分析一出来,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反转。
四福晋知道此时再不能给李氏一丝一毫翻身的机会,起身跪在胤禛面前,言辞恳切道:“爷,李氏所犯之事实在恶劣,无论是在府里安插人手,还是意图谋害爷的子嗣都罪不可恕。还请爷秉公处置,给小李格格以及后宅诸人一个公道。”
见她如此,林瑶以及武氏、宋氏俱都跪在地上请求胤禛做主。
唇亡齿寒,众口铄金,李氏的所做所为是犯了众怒,让整个后院的人都容不下了。
胤禛思虑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理会李氏的哀求,开口道:“李氏所为,证据确凿,不容辩驳,从今日起将大格格和二阿哥抱去前院,李氏禁足花宴居,终身不得………”
“奴婢带二阿哥求见主子爷!”
胤禛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就闯进来一个面生的嬷嬷,怀里抱着一个大红的襁褓。正是二阿哥的奶嬷嬷何氏,此时她怀里的二阿哥哭的撕心裂肺,稚嫩的嗓音已经变得嘶哑。
见到二阿哥,厅内众人不禁面色大变。胤禛紧走几步,到了二阿哥跟前掀开襁褓一看,只见二阿哥哭的小脸憋红,额间还隐隐有一丝青色,不免神色微变,目光锐利的逼向何嬷嬷:“你是怎么照看的,怎么让二阿哥哭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