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你可有证明表明朝鲜王是由首阳大君弑杀的?”听闻李珦谈及了朝鲜王被杀一事,坐在柳尚民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娜忽然开了口,神色冷峻地问道。
李云天这次来朝鲜国的最重要任务就是查出朝鲜王的死因,因此云娜对与朝鲜王被弑杀的事情就显得比较敏感。
“大人,首阳大君心狠手辣,为了掩盖其发动兵乱弑杀先王的罪名不惜屠了景福宫,使得景福宫里的人几近死绝,以致无人站出来揭露其恶行。”
李珦自然认识云娜,闻言连忙向云娜一躬身,一脸悲愤地说道,“本世子敢以性命担保,当晚是首阳大君率军攻进了景福宫,本世子侥幸逃离了王宫,调集兵马与之血战,最后不幸落败,不得不远走他乡。”
现场的众位官员闻言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由于当晚事发时是凌晨时分,故而汉城的官员们当时都在家中熟睡,根本不知道是景福宫除了事。
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了大事时,李瑈和李珦的人已经在城里爆发了激战,因此他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李瑈发生了叛乱还是李珦造反。
正是因为这样,当李瑈赶走了李珦后对汉城的官员百姓们颇为友善,把叛乱的罪名安插在了李珦的头上。
否则的话,以李瑈的行事风格肯定要在汉城大开杀戒,以清除掉李瑈的势力,毕竟跟着李瑈逃走的官员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人都因为局势慌乱而留在了城里没走。
实际上,李瑈在取得汉城的控制权后本相清除掉李稷和赵德等李珦一系的官员,但是被崔礼所劝阻,毕竟朝鲜王刚刚被杀李瑈就急着在汉城里铲除异己,大开杀戒,会使得外界对他产生怀疑不说,更重要的是没法向大明交代。
如果搁在以前,大明或许对朝鲜国的政局不怎么关注,可今时不同往日,大明已经在汉城设立了讲武堂司务处,意味着对朝鲜国的局势非常看重,汉城里所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通过讲武堂司务处传到大明。
大明是个礼仪之邦,讲究以民为本,因此肯定不愿意看见一个嗜杀成性的人成为朝鲜国的国王,这将不符合大明的礼制和传统。
再者说了,兵乱发生后李稷和赵德等李珦一系的官员纷纷前往讲武堂汉城司务处寻求庇护,李瑈总不能派人去讲武堂汉城司务处要人吧。
别看大明讲武堂汉城司务处只有百余名士兵,但其代表的可是大明的威严和脸面,故而李瑈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其不敬。
因此,李瑈经过左右权衡,认为崔礼所说言之有理,朝鲜王已经被他给弑杀了,汉城不能因为他而发生动荡,否则的话他就不好向大明交代了。
正是因为这样,李稷和赵德等人才得以保住性命,但同时也令朝鲜王被弑杀一事变得更加复杂。
“世子殿下,本官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你的誓言!”云娜早就知道李珦手里没有指证李瑈发动叛乱的证据,否则他早就拿出来了,于是神色严肃地说道。
李珦闻言双目顿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虽然他恨不得将犯上作乱的李瑈千刀万剐,但苦于没有证据能证明李瑈发动的叛乱,因此唯有眼睁睁地看着李瑈在那里逍遥自在。
“右相,账册已经拿到。”就在这时,前去圆脸珠宝商家中拿账册的义禁府士兵赶了回来,把手里的账册交给了柳尚民。
柳尚民按照日期找到了那块玉佩卖出去的信息,上面不仅记载了玉佩卖给了李珦的事情,而且还有对玉佩的详细记载,表明了玉佩的出身、材质和形状等信息,一看就是那对小贩夫妇提供的玉佩。
摇了摇头后,柳尚民把账册递给了李稷和黄喜,随着对李珦证供的不断增加,李珦这回可是回天乏术了。
李稷和黄喜瞅了一眼没有言语,又把账册还给了柳尚民,依照目前的证供李珦已经难逃罪责。
“世子殿下,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可说的?”柳尚民见李稷虽然面色铁青但没有开口给李珦求情,知道李稷已经放弃了给李珦辩护的念头,于是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望着李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