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名官员的质疑,原本就起了骚动的现场顿时变得有些混乱,听审的官员们相互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李兴证供的真实性。
云娜见状柳眉顿时微微一蹙,看来还是有人不怕死,竟然敢在堂审的时候蹦出来,这在大明可是咆哮公堂的罪名。
“来人,将扰乱堂审的家伙带上来,重责二十大板后轰出去。”柳尚民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阴沉,心中对那个搅局的人感到异常恼火,于是冲着现场负责秩序的义禁府士兵们高声喝道。
很快,几名士兵冲进了听审的官员中,把一名身穿三品官袍的中年官员拖了出来,按在李兴一旁的地上后扒下裤子,噼里啪啦地往他的屁股上打起了板子,惨叫声随之响了起来。
二十大板后,那个倒霉的官员屁股上已经鲜血淋淋、皮开肉绽,被两名义禁府的士兵架着双手拖了出去。
“本相事先言明,倘若有人再敢干扰本相审案,那么本相将重责其五十大板。”等那名受刑的官员被拖走后,柳尚民环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位官员,冷冷地开口警告道,他可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柳尚民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做,除了他是此次案子的主审外,现场还有云娜在督审,故而对于这种扰乱审问的行为他自然是深恶痛绝了。
现场的官员们闻言后不由得暗中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陷入了沉默,很显然柳尚民并不是在开玩笑,因此只有傻子才会去触这个霉头。
“李兴,本相问你,你说的可是实话,要知道诬陷世子殿下可是死罪。”见在场的官员们安静了下来,柳尚民沉声问向了李兴。
“回右相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李兴闻言连忙以头触地,高声回答,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唯有一口要定李珦与李瑢勾结。
“好,那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出来。”柳尚民闻言不动声色地说道,同时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李兴加上李瑢,李珦这次可是在劫难逃了。
“右相大人,世子殿下回到汉城后感觉首阳大君与大明往来密切,担心首阳大君夺去了王位,故而想到用假刺杀的方法来陷害首阳大君,这样一来就能使得首阳大君失去继承王位的资格。”
李兴闻言深深吁出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说道,“为了使得这个刺杀计划天衣无缝,世子殿下特意找了安平大君,许诺以后给其朝鲜最大的权力,进而使得安平大君参与了进来。”
“本相有些不明白,安平大君与首阳大君关系密切,世子殿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安平大君给首阳大君透漏了消息?”柳尚民的眉头皱了皱,沉声问向了李兴,这是所有人都感兴趣的问题。
“世子殿下与安平大君自小一起长大,认为安平大君有着很大的野心,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李兴早有准备,闻言有条不紊地回答,“另外,如果安平大君动手的话,一旦事情有什么差池,那么世子殿下就能把责任推到首阳大君的身上,将首阳大君牵涉进来。”
“既然如此,为何要在刺杀中使用如此厉害的毒药?”柳尚民闻言微微颔首,随后不动声色地瞪着李兴。
“回右相大人,世子殿下小看了安平大君的野心,与其臣服于世子殿下安平大君更想掌控朝鲜的政局,故而私下里让人在刀口上抹了毒药,想要同时除去世子殿下和首阳大君,结果世子殿下中了他的算计挨了一刀后中毒不醒,幸亏被大明的医官所救。”
李兴没有丝毫迟疑,把其所知道的“真相”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如此一来就解释了李珦为何差点死了的原因。
听到这里,现场再度发生了轻微的骚动,不得不说李兴所说的事情听起来合情合理,李珦差点中毒死了的事情在汉城可是人尽皆知。
“你有何证据证明世子殿下与安平大君谋划了行刺的事情。”柳尚民扫了一眼现场神情惊讶的众位官员,开口沉声问向了李兴,所谓空口无凭他的证供需要证据来进行支撑。
“右相大人,世子殿下和安平大君曾经在一户人家秘密见了一面,在那户人家那里商议了行刺的事情,只要把那户人家传来就能证明小人所言非虚。”李兴闻言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