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民妇为了与新科举人刘庆双宿双飞故而私下里合谋,趁着民妇夫君王七患病之际把刘庆从外县药房购买的砒霜下到了药里,进而毒死了王七,对外谎称王七暴病而亡。”柳氏闻言抬起头,神色茫然地望着谢沐恩,机械式地回答。
“柳氏,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在下?”听到这里,刘庆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神色愤怒地开口问向了柳氏。
柳氏没有回答刘庆而是把头转向了一旁,避开了怒火中烧的刘庆,呆滞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刘庆,休得咆哮公堂,下次再犯本官定重责你三十大板!”谢沐恩见状拍了一下惊堂木,冲着刘庆喝道。
刘庆闻言顿时闭口不言,瞅了一眼柳氏后叹了一口气,神色显得无比失落和无奈,他对柳氏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如果不是被人胁迫的话绝对不会污蔑他,想必柳氏也吃了不少苦头。
“来人,带王九夫妇。”谢沐恩望了望神色落寞的刘庆,沉声向堂前的差役下达了命令。
王九就是王屠夫的堂弟,与老婆一起被差役带上了大堂,跪在药铺大夫和仵作身旁,两人是王屠夫暴死案的重要证人。
“王九,本官问你们,王七死前身体状况如何,你们可曾见过柳氏往家里拿砒霜?”谢沐恩翻看了一下摆在面前案桌上的卷宗,沉声问向了王九。
“禀大人,我七哥是个屠户,长得膀大腰圆身体一直很好,那些天偶然风寒,本来吃了大夫开的药病情日益好转,谁成想忽然之间就暴毙。”
王九闻言身体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随后咽了一口口水,抬头望着谢沐恩说道,“禀大人,小人并没有看见柳氏往家里拿砒霜,是小人的婆娘无意中看见柳氏从外面回来后带有一包药,一问之下柳氏说是用来药老鼠的老鼠药,后来才知道那是砒霜。”
“大人,民妇不知道那是砒霜,等到县衙的差大哥从柳氏房间里搜出用剩下的半包药,民妇这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老鼠药,而是砒霜。”随后,王九的老婆连忙点头附和。
“禀大人,这就是当时从柳氏家中搜出来的半包砒霜。”这时,一名立在堂下的差役把一个纸包放在了谢沐恩面前的案桌上打开,里面包着的正是砒霜。
谢沐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瞅了一眼砒霜后让那名差役拿开,他不相信柳氏如此愚蠢竟然会把剩下的砒霜藏在自己房间里,如果与刘庆合谋的话刘庆肯定也不会让她这样做,很显然这是一个大大的疑点。
按照案卷里所说的情形,因为柳氏在案发后惊慌失措故而一时间忘记丢弃剩下的半包砒霜,可如果用不完那么多砒霜为何刘庆又要给柳氏如此大的量。
或许柳氏不知道砒霜的厉害,可刘庆乃新科举人应该知道毒杀王屠夫用不了那么多的砒霜,应该不会给柳氏才对。
很显然,由于人们先入为主的观念,进而忽略了这个疑点,认为柳氏慌乱下未能抛弃那包砒霜,同时也反衬出了柳氏的恶毒,竟然要用如此多的砒霜杀害王屠夫。
望着眼前一幕,人群中的白德章嘴角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柳氏又亲口承认毒杀亲夫,那么这个案子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