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倭税你们两个月前不是交过了,怎么现在还要交?”赵大海听了受伤男子的话后不由得惊讶地问道,这名受伤男子名叫陈有粮,是他隔壁县二姨家的长子。
“那些狗官说了,这次的剿倭税是忠武王定的,谁不交的话就以通倭论处。”
陈有粮伸手摸了一下腿上的伤口,疼得冷汗顺着脸颊上流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忠武王爱民如子,从没有向骁武军的军户征缴过苛捐杂税,我看这些狗官是打着忠武王的旗号趁机敛财!”
“这可不一定,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陈有粮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一名蹲在树荫下的中年男子就开了口,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冷冷地说道,“听说这次市舶司码头上的货物是忠武王的,如今抢的抢烧的烧,忠武王肯定要想办法把这个损失给弥补回来。”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因为这些货物是忠武王的,所以卫里这次为了追回那些被附近村镇的人抢去的货物可是又抓又杀,不少人都被当成倭寇的同党给砍了脑袋。”
随即,又有一名中年男人表示赞同,不无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有不少都是年轻的后生,家里不敢发丧只能让人刻个木头脑袋偷偷在晚上和尸身一起埋了。”
这一下,罗勇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李云天,见李云天面沉似水心中顿时暗暗叫苦,天知道这些村民怎么忽然之间就转移了话题,把事情扯到了定海卫的身上。
“咱们县里也开征了剿倭税,今天我在镇上见到县衙的人已经贴出了告示,要求各家各户半个月内把税筹齐,否则误了忠武王的剿匪大计就要被抓进大牢里。”
这时,赵二海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那些民户平常的税就重,现在这剿倭税一交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赵二海的话引起了现场村民的共鸣,相互间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无不认为这剿倭税不该交。
由于军户归各地卫所管,故而县衙只能向民户收税,虽然赵家屯的人不用交这剿倭税,但唇亡齿寒,目睹那些民户被强行征收杂税后他们的心里也不好受,以后保不准这种事情就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要不是卫里把咱们屯上的后生都抽去应付忠武王的查验,咱们这次恐怕也要交这剿倭税。”
很快,人群中响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上午去卫里办事,听说卫里这次出手很大方,只要那些后生不乱说话等忠武王走后每人能领到一百斤新米,咱们这可是托了忠武王的福呀!”
赵大海见现场的人逐渐开始表达对李云天的不满,情急之下刚要开口阻止,不过李云天则他微微摆了摆手使得他不得不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
“新米?咱们有多长时间没吃到新米了!”
“忠武王多来两次就好了,咱们月月都能吃到白米饭。”
“听说昨天县里昨天中午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宴请忠武王,至少要花一百两银子,可忠武王只动了几筷子,剩下的全都当成泔水给倒了,便宜了那些守在泔水桶的乞丐。”
“一百两?我可听说是二百两,而且忠武王一道菜只动一筷子,无论再好吃的菜绝不动第二口。”
“这有钱就是好呀,看来外面的传言并不是假的,市舶司码头上的货果然是忠武王的。”
……
现场的村民们顿时沸腾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使得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热闹,同时也说了很多市面上关于李云天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