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云天一行离开讲武堂杭州司务处后不久,那些与刘仲福一同被关在浙江都司大牢里的公子哥就被放了出去,只留下屁股上被打了三十大板的刘仲福有气无力地趴在干草堆上直哼哼,这使得那些公子哥的家人是大喜过望
毕竟,连杭州府首富刘仁德都搞不定的事情,他们又岂能有门路?
“什么?除了少爷外的人都放了出来?”很快,正在刘府后宅书房里闷闷不乐品着茶的刘仁德就得知了这个消息,颇为惊讶地望着前来报信的管家,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时间使得他乱了方寸,他不知道李云天为何会放了那些人而单单留下刘仲福。
“速去都司衙门打探,无论花多少钱,也要打探到究竟发生了何事?”随后,刘仁德沉声吩咐道,他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
管家不敢怠慢,急匆匆离开去办这件事情,既然同在杭州城里刘府自然与浙江都司衙门的人有往来。
“怪事,镇武侯这是在打什么算盘?”等管家离开后,刘仁德放下手里的茶杯,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微微皱着,暗自猜测着李云天的意图。
很显然,如果没有李云天点头的话,浙江都司衙门根本就不敢放人,可李云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镇武侯身边的护卫说已经查明那些公子与私盐无关,故而将他们给放了,而少爷的事情好像还在彻查。”就在刘仁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管家已经从浙江都司衙门打听到了消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自从刘仲福等人关进浙江都司衙门后,浙江都司衙门的人着实发了一笔横财,这些公子哥无不非富即贵,家里人既然不能将他们从牢里救出来,那么唯有花钱打点都司衙门的人,使得都司衙门的官吏获利颇丰。
说实话,都司衙门的人还真的不愿意这么早就放了那些公子哥,那些公子哥在大牢里多待一天他们就能多榨出一天的油水儿来。
都司衙门可不比府衙和布政使司衙门,平常里管的都是军户的事情,无法干涉民户的事宜,油水自然也就寥寥无几,像刘仲福这种权贵子弟根本就不可能落在他们的手里,故而这次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私下里,都司衙门的官吏对李云天是敬畏有加,如果换作别的勋贵关押起了刘仲福等人,首先布政司衙门的人就会来要人,而且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关系来施加压力。
可刘仲福等人自从被关进大牢后不仅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的人视若无睹,更是没人敢来向都司衙门施加压力,反而是多了不少人前来送银子求关照,搁在平时那些人可是连正眼都不瞧都司衙门的人。
这使得都司衙门的人不由得感到扬眉吐气,除了李云天外恐怕就是当朝太师张辅都无法做到这一点,令那些文官们服服帖帖。
因此,私下里不少都司衙门的官吏都希望李云天在杭州多待几天,有李云天在杭州城压阵他们的腰杆无形中也硬朗了许多,手头也随之宽裕起来。
听了管家的回报后,刘仁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很显然刘仲福要倒霉了,否则的话这次会跟着那些人一起被放出来。
“老爷,门外有一个人求见,说是邀月阁红鸾姑娘的二哥。”意识到事情变得严重,刘仁德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登门拜访李云天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沉声禀告道。
“红鸾?”刘仁德闻言微微一怔,他与红鸾可没有任何交集,更别说红鸾的二哥了,以他的身份岂能认识那些乡野村夫?
“把他请到会客厅!”随后刘仁德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嘱咐那名下人,接着加了一句,“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