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怜香知道二嫂对此事感到惊讶,不过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时候,微微一笑后说道,“二嫂,你让厨房准备一些小米粥,再端来一些糕点。”
说完,怜香就走向了客厅,只留下她的二哥和二嫂立在那里面面相觑,三年前的话,那岂不是就是怜香刚在京城醉月阁出道的时候?想不到两人竟然认识了这么久。
“那个陈公子是什么人?”等怜香进了客厅,李云天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感觉对方好像不是京城的权贵子弟,否则岂敢来招惹怜香。
怜香能在京城立足,背后不仅有张克敌的关照,而且京城够级别的权贵子弟都清楚李云天和怜香之间关系莫逆,否则怜香也不会在四方馆戏院唱戏,因此谁也不会吃饱了撑得去自寻烦恼。
“他是南京户部陈侍郎的公子。”怜香笑了笑,给李云天倒了一杯热水端了过去,她清楚李云天的习惯,自然不会给他上茶。
“怪不得如此财大气粗!”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户部可是大明油水最足的衙门,不仅掌管着大明的国库物资,而且还执掌赋税大权。
虽然现在京师户部已经一分为二,从中划出了农部来专司农事,但现在的户部依旧是一个庞然大物,执掌资金和物资的收入支取大权,令其他部院望尘莫及。
由于南京并没有内阁和军阁,再加上南京户部职权有限,故而南京户部并没有拆分,执掌南直隶的财赋运作。
其中,南京户部最为重要的职责自然是盐引的发放,那些聚集在扬州的盐商无不富甲天下,相应得南京户部捞的油水自然也就越多。
由于那些盐商非常识时务,永乐帝北征蒙古的时候他们多次捐出巨额财物充当军费,对北征有功,再加上盐务上的关系错综复杂,牵连甚广,故而永乐帝一直没有动南京户部和扬州的盐商。
李云天很清楚,宣德帝要想振兴大明必须要拿盐务开刀,盐务是大明最重要的税收,可盐道衙门的人与盐商沆瀣一气,互相勾结,使得每年大量的盐税流失,盐道衙门的腐败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势必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
这也怪不得陈公子想要一亲怜香的芳泽,其久居江南并不清楚京城的局势,再加上平日里仗着陈侍郎的权势飞扬跋扈惯了,自然也就没有将怜香放在眼里。
李云天有个预感,他以后肯定还会再与陈公子打交道,而那颗夜明珠将给陈公子带来巨大的麻烦。
“李大哥,这是小妹写得戏文,你看看如何。”怜香不想让陈公子的出现搅了李云天的兴致,因此让侍女拿来了一个册子,微笑着递给了李云天。
李云天放下手里的水杯,接过册子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边看边点着头,脸上满是赞许的神色。
册子上是怜香自己写的一出新戏,根据南方一则民间爱情故事改编,字迹工整秀丽,情节跌宕起伏,辞藻优美,使得李云天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