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指挥使,卑职接到消息,由于济宁府匪患猖獗,都察院湖广道李御史被困赵家集,所谓事急从权,故而卑职为了避免那些盗匪伤到李御史,故而前来增援。”
陆韧能坐到石门千户所千户的位子,肯定不是那种鲁莽之人,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石虎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看向了朱瞻坦,所谓成王败寇,陆韧现在带兵前来正好救了李云天一命,所以山东都司根本就不会追求其责任,而这也无疑使得他陷入了被动中。
况且,即使动起武来他们也处于劣势,济宁卫五个千户所的兵力分布在整个济宁府,如今赵家集的兵力只有三个百户所,合起来不到四百人。
而陆韧此次前来不说是倾巢而出,也绝对带了大批士兵,打起来的话石虎没有丝毫的胜算,更重要的是他谋反的罪名无疑就要被坐实。
“走!”朱瞻坦的脸色此时万分难看,青一阵紫一阵,直到如今他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栽了,不甘心地瞪了李云天一眼,抬步离去。
“三公子,有一件事情你应该要向下官交待。”李云天见状,高声向他喊道。
“怎么,你想留下本公子?”朱瞻坦闻言禁不住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李云天,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他要是被抓住送到京城,那么将给汉王带来巨大的麻烦。
“三公子,你随时可以离开,不过在此之前要将那些人交给下官,下官也好了结济宁府的事。”
李云天不动声色地回答,朱瞻基刚刚登基尚未稳定朝中大局,故而不宜做出刺激汉王的事情,但是那些制造了济宁府那起十几条人命被害血案的凶手朱瞻坦必须要交给他,他要给济宁府的百姓和受害者家人一个交待。
“本公子就如你所愿!”朱瞻坦面无表情地与李云天对视了一番,见李云天神色坚决,知道他不把那十来名制造了那起血案的手下留下无法离开,于是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李云天见状,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担心朱瞻坦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届时可就不少收场了。
“石大人,你还想走吗?”石虎也想跟着朱瞻坦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就被李云天喊住,李云天冷冷地瞪着他,“本御史刚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那么就别怪本御史秉公办理了。”
“你想怎么样?”石虎闻言心中禁不住一颤,停下脚步,转身故作镇定地说道,“本指挥使位居正三品,没有都司的审判你休想杀我!”
“本御史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你是死是活自有锦衣卫北镇抚司来决断。”李云天微微一笑,冲着身后的那名锦衣卫百户一挥手,“将此人拿下,带回京城审理。”
石虎不由得大惊失色,通常来说他要是犯了事要交给山东都司,再严重一些的话交给左军都督府,有左军都督府和刑部来会审。
可李云天却将他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令人谈之色变,他进去后岂能有命活着出来?
其实,这并不是李云天要公报私仇,而是石虎咎由自取,李满山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的百户,宋大山和王振更是东宫侍监,出了事要由锦衣卫北镇抚司来彻查。
三人现在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这件事情不能善了,帐自然要算到石虎的头上,谁让他是济宁卫的指挥使,又下令对三人严刑拷打,难道还要扯上朱瞻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