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李云天可以肯定怜香被人给设计了,否则南城兵马司的人岂会如此快地就来了醉月阁,而且还有着如此反常的举动,他沉吟了一下,起身向杨德民拱手说道。
虽然李云天在湖口县的时候是杨德民的下属,不过时至今日杨德民可不会将其看成是下属,故而两人也就以兄弟相称,这样一来双方的关系无疑更近了一步。
“李老弟尽管前去,等老弟有机会去苏州了,咱们再好好地喝上一场。”杨德民站起身,不以为意地笑道,他岂能听不出怜香被人陷害了。
李云天并没有直接去南城兵马司,而是先去了怜香和那名刘公子所在的雅间,结果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接下来就去了怜香的闺房。
“南城兵马司办案,闲人免进!”怜香闺房前立着几名穿着五城兵马司服饰的军士,正在那里聊天,两名端着茶水和糕点的丫环小心地在一旁伺候着,见李天准备进房,一名军士伸手拦下了准备进房的李云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由于从怜香的闺房中搜出了刘公子的钱袋,故而怜香的闺房就成为了事发现场,按照规定要被封存。
“本官是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李云天瞅了一眼拦路的军士,从怀里逃出了一个方底直柄的小铜印,冲着他一翻,不动声色地说道,“听闻此处发生窃案,特来一查。”
门口的几名军士见状顿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年纪轻轻一副文士模样的李云天竟然会是都察院的御史。
虽然都察院有一百一十名监察御史,但差不多有一半都在外面办差,例如巡按、巡盐、巡茶、巡漕、巡关、巡田以及监军等等。
留在京城的那些监察御史也有众多的要务要办,因此平时在京城要想要遇上监察御史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偷窃之类的小案子,更是不值得监察御史出面。
“大人请。”几名军士中领头的是一个什长,身材粗壮,率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李云天寿礼的小铜印后连忙躬身闪开了一条路。
李云天手里的铜印底部边长一寸五分,厚三分,直柄,柄上有眼,系着一条明黄色的绸带,印面上刻着“湖广道监察御史”七个小纂。
除此之外,印面上还有一个“陆”,也就是阿拉伯数字6的大写字母,只是区别湖广道的八名监察御史而已,与排位无关。
其实,按照大明的定制,七品官的印信底边的边长应该是两寸一分,不过由于监察御史时常要外出办案,为了携带方便故而减小了它的体积。
那名粗壮什长虽然不识字,但是在京城敢在印信上系皇家专用明黄色绸带的官员,也就只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因此岂敢怠慢。
进了房间,李云天发现房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籍,根据那名粗壮什长的指引他来到了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楠木匣子,匣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等首饰。
“御史大人,那么钱袋就是在这个首饰匣子里发现的,罪证确凿。”粗壮什长指着那个楠木匣子,一脸堆笑地向李云天说道。
“李御史,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她并不缺钱,岂会偷拿别人的钱袋?”李云天伸手在匣子里的珠宝首饰里拨弄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见此情形跟在李云天身后的白裙侍女顿时紧张了起来,忍不住娇声说道。
“哼,知道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吗?这天底下有哪个人会嫌钱多的?”粗壮什长冷冷地瞪了一眼白裙侍女,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