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盐大人。讀蕶蕶尐說網”进了雅舍,李云天扫了一眼在座的人,冲着范如海拱了一下手。
范如海和他都是正七品的文官,又互不统属,所以他也不用过多的礼仪,尊称一声“大人”即可。
至于在座的那些盐商,别看一个个财大气粗,不过终究是一介白丁,搁在平常李云天说不定还能打个招呼,不过现在盐商的人招惹了他,他岂能理会他们。
“李知县,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隐隐约约,范如海感觉李云天来者不善,不动声色地问道。
见李云天如此年轻,杨慕恩等人感到颇为惊讶,官场上这么年轻的知县确实非常少见。
“巡盐大人,本官此次前来打扰大人的雅兴,实在是迫不得已?”
李云天再度冲着范如海一拱手,沉声说道,“本官回乡省亲,前两天途径扬州,本想明天启程,谁成想本官的家眷今天上午被盐道衙门的人给抓了,说是与盐枭有染。”
“本官在盐道衙门待了一下午,盐道衙门也没有给本官一个说法,本官想让大人过问一下,本官的家眷究竟所犯何事,如果她们真得与盐枭有染,那么本官绝对不会袒护!”随即,李云天面色一寒,冷冷地说道。
虽然李云天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非常明确,要是盐道衙门不能给他一个说法,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闻此言,范如海微微一怔,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的家眷竟然会被盐道衙门的人给抓了,想李云天远在九江府作官,家眷岂会跟盐枭有什么瓜葛?十有八九是盐道有人想要整他。
在座的盐商们面面相觑,搞了半天李云天是来找范如海讨公道的,事关两淮的盐务,那么最大的官无疑就是巡盐御史了。
“李知县稍安勿躁,本官这就让人去查问是怎么回事。”范如海并不敢小觑李云天,他在都察院待了三年,自然清楚辛丑科的主考是阁老杨士奇,而杨士奇可是永乐帝面前的红人。
作为杨士奇的门人,李云天受到这种屈辱的话杨士奇绝对不会坐视,否则的话如何面对其他的门人,岂不是让人心寒?
况且,同科的进士历来都有同年之谊,可谓是天生的朋党,得罪了李云天一个,那就等于得罪了一批人。
因此范如海不得不谨慎处理此事,再怎么说这也是两淮盐务上的事情,他身为巡盐御史责无旁贷。
“那本官就在此恭候了。”李云天闻言向范如海微微颔首,自顾自地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他的出现顿时使得酒宴变了味道,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范如海有心想请李云天上酒桌,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现在李云天肯定没有喝酒的兴致,还是看看盐道衙门的人回报一些什么情况,希望事情不要闹得太糟。
此时此刻,范如海不由得在心中暗骂盐道衙门那些找李云天麻烦的人是蠢货,事先也不打听一下李云天的背景,他岂是那种无主的浮萍,能任由人欺凌的,在京城可是有着通天的关系。
而且,保不准以后会有与李云天同科且关系要好的进士年谊被皇上派来巡盐两淮,届时得罪了李云天的人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最糟糕的情况是,圣上得知了这件事情后有可能特意派李云天来两淮当巡盐御史,整顿两淮的盐务,因为与盐道衙门有隙的官员办起事情来才会更尽心尽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