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沈将军,军中无戏言,你这话可是当真?”
沈光沉声道:“沈某愿立军令状,如果不能破贼,那就提头来见!”
王世充不假思索地喝道:“好,要的就是沈将军的这股子气势,我给你五千铁骑,甚至我王家的部曲骑兵,除了一半去南城外,也都交给你指挥。”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杜参军所言极是,当我军的骑兵把敌军的攻城部队击退,把其他大营的部队赶回营寨后,就要出动步兵强攻敌营寨了,这需要时间,此时敌骑来袭的话,我军必须应战,靠的就是这最后的五千铁骑了。”
“不仅沈将军要全力以赴,就连前面攻击得手后的各路骑兵,也得在短暂地休整之后转向沈将军那里帮忙,只要敌军看到铁骑援军被我军打垮,寨中的瓦岗贼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我军铁骑追杀,这股子瓦岗贼寇,就有全歼的可能!”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费青奴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如果不是我们前一阵用计赚得几千匹上等战马,我们是没有这个实力强攻北城敌营的,这回天助我们,所以攻击还需要讲究策略,之所以开始不能出动大量骑兵,就是要隐瞒实力和意图。”
“如果只有千余骑兵出城攻击,敌军可以理解成普通的战术反击,直到我军出城五六千人,把攻城敌军逼回大寨,再同时出动步兵攻寨,他们才会点狼烟求救,这时候,如果不能打退敌军的铁骑,让其对我军攻寨部队前后夹击,那就危险啦!”
人人脸上闪过一丝叹服之色,沈光笑道:“原来大帅早就作好准备了,那么,我的部队全部留在北门那里,待机全部杀出是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你的骑兵不在北门,全部移到东门。”
沈光微微一愣:“东门?不是要保护我军北门的部队吗?”
王世充正色道:“西边是水道,敌军的大量骑兵很难直接过来,他们一定是走东城,这样路最近,也是最快,而且东门外的三道壕沟已经填平,你从东门杀出,可以一马平川,趁着敌军大队骑兵离城机动的时候,你可以一举全部冲出城去,对敌军拦腰狠狠地一击,打得它首尾不能呼应,陷入混乱,那就成功大半了!”
沈光勾了勾嘴角:“东城的城门偏小了点,只怕五千人不能一次性杀出,若是分批几百人地出城战斗,多半会打成添油,没有什么优势,若是在城外列阵整队,又失去了突袭的战术突然性,大帅,末将以为,还是在北城那里隐蔽待机的好。”
王世充笑道摆了摆手:“沈护卫啊,之所以选择东城,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东城的城墙从南到北,足有几里长,这么长的城墙,足够五千铁骑展开,同时杀出了,如果你是在北门埋伏,那最多只能迎击敌军的先头骑兵,最后打成阻击战,形不成这种拦腰突击的效果。”
沈光的眼中光芒闪闪:“难道大帅有办法让我军骑兵一次性出城?”
王世充笑道:“魏参军,你来说说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魏征微微一笑,说道:“各位将军,这些天来,我一直悄悄地在夜里,派两千多民夫在东城那里挖城墙,现在的东城城墙,有十余处我们挖的洞壁,几乎已经全部中空了,只剩下了外面的薄薄一层,只要我们把那些洞壁的外墙给打通,那每个洞都相当于一个小型城门,足以让两三百骑瞬间冲出,也就是说,只要一声令下,破洞而出,沈将军的这五千铁骑,当可在半刻钟内就全部冲出城去,敌军是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的!”
费青奴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个隆里咚,魏参军,你可真行啊,这些天我一直看你在东城那里修来修去的,就是盖上了遮幕,不知道做什么,你自己说是在修城墙,想不到,你居然是挖城墙而不是修城啊。”
魏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是军机,不到时候,不能透露的,要是让敌军知道我们是在挖城,只怕他们早就会调投石机过来轰击东城了,东城的城墙太长,给这样打,必破无疑!”
王世充正色道:“所以此战要么大胜,要么惨败,打开城洞,百道出击的同时,也是自己摧毁了东城的城防,这十余里长的城墙一旦塌破,那是根本无法防守了,若不能胜,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收起了笑容,神色严肃地点着头,王世充的目光落到了沈光的身上,沉声道:“沈将军,你勇冠三军,此战的关键,就是要彻底打垮瓦岗军的内马军和裴仁基的铁骑兵这样的精锐主力,全靠你,如果我军取胜,你一定可以实现你名垂青史的理想的!”
沈光用力点了点头:“沈光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让大帅失望!”